第72章(2 / 2)

炼狱。

牌匾斜挂在城门口,蛛网密布,倒坍的屋檐古筑间仿佛笼上暗云,成群血鸦扑腾而起,脱毛带伤的野狗血瞳狰狞,相互撕咬,警惕地龇牙,涎水直淌。

明眼人很快发现此城布局眼熟。

更有眼精之人看到了城门口牌匾上的题字,据传是上古皇族题字。

“首善城,这不是首善城么!怎么会这样!?”

“真让我开了眼,我不就是来接个人么,竟然动用大半个宗门,好几百人给我拦门,而你们麾下城池出事至今,竟连一个去处理的长老都没有?”

“拦门”二字刺痛了在场长老的心窝,他们认认真真地想要拦下一个,或者两个,甚至是除掉牧远歌,对方轻描淡写就形容他们这次兵荒马乱的围堵,贴切得叫人羞愤难当。

阮慕安道:“牧远歌,你为炼此邪招,竟然屠尽了首善城!”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牧远歌分出手来拍了拍掌,长袖猎猎作响,身前森白剑丸已经凝聚成型,周身阴风流转让人无法近身,“我若屠城,能把城屠成这样?诸位是太小瞧我的本事,还是太看不起你们的情报势力,别告诉我说你们全都不知情。”

“胥礼,说你站得太高,可管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居然还要我来告诉你麾下城池出事了,可真是笑话!”

步峣道:“宗主别听他的,他在危言耸听,首善城分明好好的,半年前我还去过,何以至此!”

“首善客卿何在!”胥礼素白的脸色在漫天黑气中模糊不清。

“宗主,老夫在。”

胥礼喉间干涩,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是说问题解决了,还救活了两个村的人么?”

“是救了两个村的人,但死了一座城……”那老者已是老泪纵横,他被现场猝然死寂的气氛弄得头皮发麻,继续磕头道,“我儿不知如何向宗主交代,已自刎而死,老夫愿以死谢罪,还望宗主能看在我族世代信奉正道,誓死效忠长生剑宗的份上,不要为难我族子孙。”

胥礼闭上眼,只觉眼前一黑。

牧远歌敏锐地发现那老者磕头之前,似乎看了阮慕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