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若失望,我自愿退位让贤。”

步峣听到这里顿时紧迫起来,说得好听是有担当,但有担当的前提是承认自己无能选了个没本事的人担任城主,没眼力不能任人唯贤是一宗之主的死穴。

一旦退位再想上位就难了,之前所做的所有,处理阮慕安留下的一大堆烂摊子,助长生剑宗得势的种种决策,都成了后来人的嫁衣。

这三年来他亲眼看到他徒弟怎么熬干了骨髓,本来多开朗健谈的少年,风华正茂的年纪,硬是被生生逼成了半个胥礼。

试问谁不想当宗主,变成胥礼那样当然是好,但他觉得胥礼是与生俱来的,别人想要学成他那样,得废多少心力。

结果就这点事,就能把他徒弟拉下马!?他坚决不同意。

不就是首善城的烂摊子么,当年沦为死城都给拔活的神人就在这里呢!

步峣看向正被侍从挡着不让进门的牧远歌,抬手搭在徒弟的肩膀上,拍了拍给他鼓劲,傅琢感受到无声的力量,面色放缓,背也挺直了许多。

“小弟子不得入灵堂!”

“你怎知我是小弟子,而不是你的长辈呢。”牧远歌道。

“总之小弟子就是不能进!”那侍者大概是侍奉元老的,生得唇红齿白,丹凤眼,牛气冲天。

“知道我是谁么!”牧远歌气得不行,这里的人真是完全不知道分寸,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就算是太上宗主带过来的也不行。”

“让让。”步峣很想去牧远歌那边,但他总不能扒拉开太上长老再走,只能一个一个打招呼,见礼,借过,一不小心就被叫住,又不能太敷衍,实在难脱身。

“牧挽。”胥礼总算走出人群,来到牧远歌旁边。

“太、太上宗主!”

牧远歌脱口而出,很是讽刺:“没你,我真是寸步难行。”

“久等,进去吧。”胥礼隔着牧远歌的衣袖,牵起他的手腕。那侍从在胥礼过来的时候就猛地低下头,去看自己脚尖。

牧远歌跨进门槛的那刻,脸色就恢复了古井无波,他目不斜视,径直被领向那个躺着的人,声线毫无起伏就像在问天气,道:“胥礼,你抬头看一眼那个东西,是不是还在房梁上。”

房梁上什么也没有,不,有一截绳子。

拧成麻花似的绳子,被割断了一半,断口平整,剩下的部分挂在上面,纹丝不动。

“地上的绳子不见了。”胥礼道。

“先解决房梁上的。”牧远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