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了高中,沈时身量拔高,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瘦削,骨骼渐渐展开,声音低沉、胸膛厚重,能很轻易地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圈着腰蹭来蹭去开始,叶然就总是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身上热热的,被沈时揉捏的腰、脸颊,唇瓣轻轻碰过的脖颈、下颌,都很烫,似被火舌舔舐,泛着半夜也会惊醒的热度。
喉咙干涩的咽了咽口水,叶然不自觉蜷起肩膀,沈时却又蹭了下来,埋在他脖颈懒洋洋地嗅闻,像凶猛的大猫,连阴影都透着想将他裹进黑暗中的霸道。
叶然有些失神,强忍着身上的颤抖被沈时抱着,他耳垂通红,隐约感觉脖颈有细微的、柔软的触感,一个激灵,他忍不住了,要从沈时怀里下来,却被男生不紧不慢的搂住。
接着,脖颈处被戴上了冰凉、坚硬的物件。
――巴西GA赛的金牌。
蓝色缎带缠在脖颈上,“铛”的一声,奖牌落到胸前,叶然彻底忘了先前的不安,低头呆呆地捧着奖牌,半晌,“啊?”了一声。
沈时被他萌到,脸上又露出了笑,“奖牌,收好了。”
“可是――”
这是沈时职业生涯里JA红土顶级赛事的第一枚金牌,他拿的烫手,正要摘掉,便被沈时拉着起身,散漫的揉揉脑袋。
“慌什么,”沈时拿起教室角落的网球袋,颠了颠,随意的背到后背,偏头看他,眸色黑沉而有力:“我第一次比赛的奖牌都给你了,这个也一样。”
叶然哑口无言,许久,才小心的摘下金牌,珍惜的放进口袋。
沈时看着他的动作,直到他收好奖牌,才和他一同走向人声鼎沸的体育馆。
……
体育馆内。
安瑜翻着白眼,毫不客气地对场地对面的一中选手竖中指。
网球部成员们没阻止他,安瑜和叶然关系好,叶然曾来过网球部几次,又和沈时关系亲近,连带着让安瑜也被网球部认作为内部成员。
一中网球队带队的队长偏头看过来,远远的露出个笑,笑容彬彬有礼,压了压帽檐,无声做着口型。
――今年你们还是输定了。
“操!”是可忍熟不可忍,安瑜暴怒,像个小炮仗一样从观众席上跳起来,网球部部长拦住他,“别被激怒了。”
“玛德这孙子真不要脸啊!”安瑜骂道。
“是不要脸,但我们得要脸,”部长道:“这是咱们的主场,外面还有记者,被拍到对学校影响不好。”
安瑜被他三言两语说的冷静下来,但又实在气不过,只能低声骂两句泄愤:“难怪今年非要来咱们学校打,看准了咱们没法拿他们怎么办。”
几个社员也强忍怒火的,“社长,真没办法了?”
“看孙泰那孙子笑成这样我就来气,不然等下约个架吧,玛德老子打不死他!”
“别冲动……我不是网球部的,我去打!”
社长看看社员们群情激愤的脸,抿着唇,握紧了球拍:“早晚我会回敬回去。”
至于这次……哑巴亏他们是吃定了。
看他脸色,其他社员们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一时间人人情绪低迷,直到体育场内忽然响起小范围的喧闹。
接着,这阵喧闹声越变越大,观赛席上顿时不受控制,尖叫声、讨论声阵阵。
尖叫声骤然打破了场内紧绷的氛围。
对面胜券在握的一中选手们也转过身,挑眉看过去,一中网球部社长脸上的笑容还未褪下,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便是一僵――
“卧槽!沈时?”
同样陷入震惊的紫藤网球部成员们也被安瑜的声音惊醒。
“卧槽?沈哥回来了?”
“沈哥带着他的球拍……操,他的球拍跟了他好几次大赛了,玛德我一会儿能现场看见吗?”
“操操操!我要去要签名――!!!”
体育馆后门,沈时和叶然下着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