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着毛毯,坐在窗户边,怔怔地望着窗外。

心情的低落与景象融为一体,他觉得胸口有一尊大石,沉甸甸的压着他,让他难以排解。

叶然看着天空,出神了不知多久,才被手机的震动唤回注意。

他掏出手机,看见沈时的来电。

“然然,我在疗养院外,可以见一面吗?”

“下雨了,如果愿意来,记得打伞。”

……

疗养院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宾利车内开着暖气。

沈时坐在驾驶座上,将车停在较为遮风挡雨的角落。

许文和安娜没有来新西兰,国内还有很多事急需他们处理。

沈时摩挲着口袋里的烟盒,压下烟瘾,沉沉的望着窗外。

他等了许久,雨越下越大,斑驳的雨痕在车窗上留下长长的印记,天色昏沉莫测,整条寂静的街道都被烟雾笼罩,升起模糊的水雾。

半个小时后,沈时沉郁的视线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影。

叶然撑着伞,只穿着单薄的短袖长裤,脸色苍白,从雨水中走来,沈时神色顿变,迅速开门下车,顶着风雨跑到叶然身边。

他脱掉大衣,披到叶然身上,牵着叶然的手,带着他坐上宾利车的后座。

叶然反应迟缓,直到这个时候才回过神,呆呆地坐在车内看着他,沈时正在帮他擦手腕,侧脸掩映在车厢内的阴影中,有种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变了神色的沉稳与从容。

叶然红着眼眶,强忍了许久的眼泪一滴一滴顺着睫毛缀下来。

他哭的无声,耳边好像听到了一声叹息,接着,便被男人抱进宽厚温热的怀里,掏出纸巾,轻轻擦着眼泪。

叶然深吸一口气,任由他给自己擦眼泪,哑着声音说:“……你说,你还瞒了我什么。”

从昨天到今天,就连做梦,他都在担心那些未被他知晓的事,只有没有底气、没有被无条件原谅过错误的孩子,才会在自己犯过错后,如此后悔与不安。

沈时看着他潮湿的眼睛,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很轻的给他顺气,掌心下的脊背清瘦蜷起,是一个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动作。

沈时放缓声音,温柔的搂着他,叶然趴在他胸前,滚烫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胸膛:“程嘉铭出轨的事,我比你先知道。”

叶然一愣,抬起头,视线里沈时的脸很模糊,他看不太清,茫然地问:“……你比我先知道?”

“嗯,”沈时轻描淡写道:“无意间撞到了,准备告诉你的时候,你也知道了。”

叶然眼泪又掉了下来:“……就连这个我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吗?”

沈时无奈的看着他,抬手给他擦眼泪,他动作很轻,怕擦破了叶然的脸颊一样,力道小心。

“叶氏内部有人出卖消息的事,我也比你先知道。”

“但是你又没有告诉我……”叶然眼眶通红,别开脸躲过他的手掌,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里下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沈时压制住他的反抗,大掌不容置疑的摁在他后背,他低下头,捏着叶然的下颌,和叶然微微红肿的眼睛对视,“不,然然,有一件事你知道的很早。”

“关于我对你一见钟情的事。”

他眸色幽黑,声音却很温和,平静地说出足以炸开叶然思绪的事,箍在叶然腰上的手掌宽大而有力,泛着很烫的温度,叶然还在掉着眼泪,茫然的功夫,便被他俯身亲住。

熟悉的气息长驱直入,缠着他的舌尖,没有以往那样凶狠贪婪的力道,充满抚慰与温柔。

叶然受不了这种亲法,车内充盈的暖气此时升高了温度,他热的后背出了汗,乌黑的发丝贴在颊边,眼睫濡湿,瞳仁被亲的有一瞬间的空茫。

含着舌尖的力道不轻不重,片刻后,他还是难受的推拒起来,颤颤的掉着眼泪,仰着头,肿胀可怜的舌尖颜色烂红,像熟透的浆果,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