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程嘉铭忽然往叶氏注入资金,险些吓得他以为事情败露,好在阴差阳错,居然还推了他一把。

也正是因此,程嘉铭要和叶然订婚的事,他没有多加阻拦。

程家人在一众复杂、讥诮、幸灾乐祸、惊惶的视线中,像一个个被拔了牙齿的鬣狗,狂吠着被警察带走,宴会厅的地毯被污迹染湿,脏了一片。

经过最中央宽阔的厅堂时,他远远的,忽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叶然!今天你敢从这离开,明天程氏就能从叶氏撤资!没了我,你们叶氏早就破产了!”猖狂暴怒的声音陡然从本应该被封闭的楼梯上传来。

人群中,无趣的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喝着红酒的沈时骤然抬头,神色顿变!

他猛地放下酒杯,红酒溢出杯沿,浸湿了桌布,光洁的杯面上,映出一道大步离去的身影。

叶然怎么会在这?

沈时惊怒不定。

从知道程父借着叶然和程嘉铭订婚的借口开始蚕食叶家的势力起,他便明白这件事将会对叶然造成多么大的打击。

叶然如果知道了全部真相,只会忍着险些将叶氏送入虎口的愧疚、麻木,将全部情绪如以往那般默默堆积,然后一个人消化掉。

为了转移叶然的注意力,他简单粗暴的把程嘉铭推到他眼前,最起码程嘉铭在叶家一事上确实干净些,叶然如果真的去查程嘉铭,也不会查到程家暗地里恶心的勾当。

所谓的教训,只是他给自己的嫉妒找的借口。

他容忍着叶然对程嘉铭的信任,也策划着让程嘉铭在叶然面前显露原形,有了程嘉铭做缓冲,程家的谋算如果真的不慎让叶然知道,也能减少一点叶然的愧疚。

程家人都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他甚至能想到该用什么样的语气、语句去宽慰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