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关心他?

沈时斜斜的睨了叶然一眼,心情莫名好了点。

叶然走的很近,秋老虎还未离开,夜晚依旧燥热。

他应该很怕热,鼻尖沁着薄汗,眼睫似乎也被汗水浸湿,浓如墨线描染而成,细细的勾出眼尾上挑的弧度。

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眼睛注视着他,仿佛蕴着潋滟溺人的春水,让他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怦怦怦的,震得耳膜都有些响,莫名的躁意在攀升。

沈时心情瞬间又变得差劲起来,烦闷的降下速度,阴着脸听他继续专注的询问自己。

“也不是逃课?”身边人若有若无的拖长了声音,笑意更深。沈时眼皮都没抬,手指却不自觉地捻了捻书页,听他轻轻淡淡的问:“不会是早恋吧。”

‘轰’的一声。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沈时心跳倏地一停,想也不想的扭头就去看他。

叶然:“是不是和那个……哦,许清舒――”

“当然不是!”霍然打断他的话,沈时呼吸急促,眸色又黑又沉,闪过一丝冰冷与狠劲,压着戾气问:“谁跟你说的?”

叶然才来一天,消息哪有这么灵通。

他想到什么,缓缓眯起眼,“张旭阳?”

好一个张旭阳,嘴倒是挺快。

白天黏着叶然就算了,还敢散播谣言?

听他这么着急的反驳,叶然挑了挑眉,嘴角稍稍一勾。

前方再一个拐弯,就快到三班了。

此时三班后门口站着一个人影,无声无息的,似乎在看着他们。

叶然慢悠悠收回视线,说:“不是张旭阳。”

沈时心火愈盛,他一向自我,性子又独,容不得半点违逆。

这会儿听出叶然不想供出那人的意思,他扯了下唇,眼神黑的骇人,透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无意识的幽邃,嘴里却不咸不淡的说着道:“你跟我说,我不去找他麻烦。”

叶然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前方那道人影,见人影摇摇欲坠,从阴影中缓缓走出来,挡在他们回班的必经之路上后,才开了口:“哦,就是我自己猜的。”

“刚才在食堂见你跟人家坐的挺近――”

“哟,”他忽然住了口,挑起唇,“就是这位同学吧?”

……

三班班内嘈杂的声音随风飘来。

他们走过拐角,教室内的灯光被窗户遮挡的斜斜洒落,于走廊上刻映出不规则的形状。

陌生男生站在光影中,脸色苍白,细瘦的仿佛一折就断的手腕缀在腿边,拎着个印有logo的黑色保温袋。

“沈时……”他声音又细又轻,目光一刻也没有落在叶然身上,垂着眼睑,将叶然忽视了个彻底:“你去哪了呀?”

沈时闻声看向他,不由皱起眉,不明白许清舒一个文科班的怎么跑他们理科班来了:“你有事?”

他这话问的不客气。

许清舒却像没听出来,只拎起手边的保温袋,抬起眼睛,苍白病弱的脸上浮着层红,像是走了很远的路:“我记得你晚饭没吃多少,就让我家的司机送了点东西来……”

“是宋记的私房菜,我记得你喜欢吃。”他细声细气的说。

许清舒长相清秀,因为生病,唇色常年显得苍白。

这副病态的模样让很多人敬而远之,偏他自己不知道,高中两年来,不少背后说过他坏话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倒霉。

要么,就是被师长以不团结同学教训,要么,就是放学忽然被人套麻袋,打一顿。

久而久之,大家都能猜到点原因,越发的不待见他。

沈时对他这幅病态全然免疫,他只缓慢的垂下眼皮,瞥了眼许清舒抱在怀里的保温袋,情绪莫测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去过宋记?”

许清舒:“以前见过一次。”

见过一次连他吃过的饭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