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至他的颈侧、耳垂, 汗淋淋的, 像海水一般将他整个人浸湿包裹。

他五指无力的在海水中沉浮, 白皙纤细的指骨绷到极致,泛着别样的红,某一时刻, 忽然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接着, 十指交缠。

他眼神陡然一颤。

凝着虚空中的一点,许久之后,慢慢、慢慢垂下了眼睫,涣散茫然的视线随之落到黑暗中亮着光的电子表上。

――凌晨两点二十分。

他才睡了半个小时。

身后的男人抵着他的肩膀,眼睑垂落, 呼吸也有些沉, 像刚从睡梦中醒来, 懒散又餍足的哑声哄他:“好乖。”

“宝宝,好乖。”

*

噩梦持续到了凌晨三点多。

叶然昏昏沉沉的窝在沈时胸前,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晚上九点。

醒来时整间屋子都是黑的。

酒店里一片狼藉,空气中似乎还有些味道,半拉帘的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他空空茫茫的看了许久,才像被什么东西灼伤了眼球一般,仓促的移开视线。

耳边除了中央空调的吹拂声,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小雨一直没停,斑驳交错的水痕模糊了城市灯光。

叶然身体的感知缓缓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