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听错的话, 叶父的脚步声在他门外停下了!
沙发旁,本来懒洋洋地沈时瞬间坐直了身,眼神黑沉, 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紧绷。
两人严阵以待, 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静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气流在这样的寂静中缓慢游动。
“咚咚咚――”
叶然深深咽下喉咙里的惊叫, 听门外的叶父温声道:“然然, 在屋里吗?”
叶然:“……”
沈时:“……”
――我靠!!!
叶然果断把碗和筷子匆匆塞进沈时手里,沈时眼眸微微睁大,被他压着声音催促:“……你快躲起来!”
沈时竭力保持冷静,顺便握了握他的手,安抚他:“我可以躲,但不能躲衣柜。”
叶然:“……”
叶然转个方向继续推他,“那你去厕所!”
沈时一边被他推,唇边缓缓勾起些笑,笑意刻意的压着,他偏过头,看了眼紧张慌乱的叶然,叶然显然慌了神,拖鞋一只踩在脚上,另一只已经不知道被他踢到了哪儿。
那只清瘦白皙的足踝在裤腿下若隐若现,蜿蜒的青色经脉如花枝般,延伸至幽暗的深处。
这样要紧的档口,沈时的脑袋却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只脚,喉结干涩的滚了滚,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被叶然连人带碗的推进浴室。
怕他冷,叶然甚至特意把晒干的浴巾丢给他。
沈时一手拿碗,一手拿浴巾,神情罕见的迟滞。
下一秒,门外便模糊的再次响起叶父的声音。
“……然然?然然?睡了吗?”
接着,是叶然强作镇定的回应声:“来了,爸,我刚才在阳台。”
沈时敛下眸,无奈的笑了下,掏出手机。
手机上是于庭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
[于庭]:在吗?兄弟。
[于庭]:听说我病了。
[于庭]:麻烦告诉下我得了什么病。
[于庭]:/微笑微笑微笑/
浴室没开灯。
隔着一层隔音效果很好的门,隐约能听见屋内叶父和叶然的交流。
沈时披着浴巾,浴巾上有一股洋甘菊的香味,是叶然身上特有的味道。
他漫不经心的闻着,一只手捏着浴巾,另一只手打字――
[沈时]:[转账-1000元。]
一秒后――
[于庭]:[转账已接受-1000元]
[于庭]:哥,还是你懂我。
[于庭]:我确实得的是穷病。
[于庭]:/玫瑰玫瑰玫瑰/
[沈时]:。
[于庭]:哥,姜筠让我转告你,明天晚上必须回去,姜奶奶刚才给他打电话了,语气听着挺凶的,要不是我灵机一动,跟她说了两句话,这趟回去你俩绝对挨罚。
沈时面上的笑意缓缓消失,眼神中露出几丝烦躁。
于庭却像反应了过来。
[于庭]:等等!为什么姜筠让我转告你?
[于庭]:卧槽你今晚没住酒店???
[于庭]:你在哪?!
沈时看着于庭的消息,正要回复,忽然察觉到外面的气氛有些不对。
他动作一顿,直起身,走到门后,凝神去听。
……
叶然拉开门,叶父站在门外,带着阅读眼睛,穿着条纹睡衣,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红茶,一副要与他秉烛夜谈的模样。
他走进屋子,还没说话,眉头忽然一皱。
“什么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