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门来,便瞧着大树底下蹲着一人,江云秀心里一紧,抬步走了过去。这才瞧清了树下的人是这两日都未见着的五姑娘。
五姑娘见着有人来了,吓了一跳,抬头一瞧见着是江云秀,眼里豆大的泪珠便落了下来。她心里不甘,这江云秀是个下堂妇了,好歹还嫁给了二少爷,比她过活的好,她这一嫁过去,不是为妻反而是为妾。
自个娘为妾一世,她岂能步了自个娘的后尘?
瞧着五姑娘这般,江云秀倒是多多少少听说了她要嫁人的事儿,叹了一口气道。“你半夜三更的在这儿,若是让人瞧了该怎的说道?”过两日便是五姑娘出嫁的日子。见着她这模样,定是不愿这门亲事。
五姑娘摇了摇头,哽咽道。“如何说道便如何说道,任由了他们去,与其嫁人为妾。不如这般毁了名声作罢!”
听着这话,江云秀皱了皱眉,没想着这五姑娘的心思还是有些极端,道。“你若不愿的,便去与二娘说道,她还能强迫了你不成?”
“说的倒轻巧,你不过是嫁给了二少爷。这里里外外的没人敢说道你,我生母是妾室,我又是庶女,庶出之女的终身大事,向来是由了当家主母操持,哪能由得了我说道话儿。”五姑娘说着站起身。坐在了大树底下的木桩凳上。
江云秀见着五姑娘这般认命,笑了笑,道。“你若是这般作想,自个想着法子折腾自个,别人也是没法子。有些事儿终归是靠了自个才成,往回瞧着你这张嘴说道话儿刺人的很,怎的这会子反而退缩了,人总该是要为自个大着胆子一回。”
被江云秀这般一说,五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往回的确是当着江云秀的面儿说道了堵心的话儿。“你可是能帮了我?”
“这事儿没人能帮你,你要做的就是自个帮了自个,二夫人固然再能耐,你也是爹的女儿,虽说庶出有别,但你也得记着,爹是个心软之人。”江云秀可不会闲的牙疼随意插手此事。
听了这话,五姑娘似是明着了,瞧了瞧江云秀,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去歇息了,你也早些歇息罢!”说完便进自个的屋。
江云秀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江云清和五丫住的屋,听着敲门的声儿,五丫从床上赶紧下了来去开门。
见着睡意朦胧的五丫,江云秀抬手拢了拢她的发丝,道。“去歇着罢!”说完便拿出了还未画完的图纸摊开在桌上。
五丫实在是睡意上头,紧着又躺在了床上歇息。
等天儿蒙蒙亮时,桌上的蜡烛也快燃尽了,江云秀打了个哈欠,站起身伸了伸腰,将物什收起来回去了自个的屋。
这会子方锦还未醒,江云秀脱了鞋袜爬上了床,伸手抱住了他。
等天大亮后,院子里边的人陆陆续续的起了身,而江云秀此时此刻睡得正香,等早饭之时,翠儿进屋叫江云秀起身,叫了好一会子才见着江云秀微微睁开了眼。
江云秀没法子,只得起来,现下方家人都住在一块,早饭也得一块儿吃,这是方老爷交代的,方锦与方老爷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甚少说道话儿,尽管是同桌用饭已有好些日子。她是没问道这其中缘由,怕也不是甚的好事儿罢了。
早饭在大堂屋吃,江云秀刚准备抬脚进去,便听着里边传来了哭声,进了屋一瞧,便见着三姨娘与五姑娘哭到了一块。
大清早的这般折腾,最让人不喜,方老爷脸色不好看,方二夫人在一旁替他顺了顺气,瞧着哭的不成样的俩母女,责备道。“三姨娘,你们这是折腾甚,没瞧着这是用早饭的时候呢!”
三姨娘拿手帕擦拭了眼角的泪珠,瞧了瞧方老爷,站起身跪了下来,哽咽道。“老爷,妾身嫁进方家也有十几年了,虽是为妾,老爷也并未苛刻于我,可五姑娘也是老爷您的女儿,虽是庶出,但这一嫁出去为妾,又如何能会有了我这做娘的好运遇着老爷这般心善的人,还请老爷不要将五姑娘嫁出去为妾,我也不求别的,就只求我家姑娘能正儿八经的被人娶进门。”
三姨娘是心疼自个闺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