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大松一口气,像是从死亡边缘逃过一次。
唯独被选中的那位幸运儿,刹那手脚发软,眼前发黑。
正是刚刚最快叫了声“老大”的那位。
明暨不偏不倚挑出他来,笑得人灵魂都跟着身体打颤。
“别那么害怕。”
“你看看你同伴的表情。”
嘴快那人顺着他话语引导望向身边,从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上看出庆幸、松口气、冷漠与戒备。
顿时,悲愤怨恨,油然而生。
为什么被选中的就是他啊?
这么多人为什么独独是他!
“你想怎么做?”
嘴快那人握着武器的那只手动了一下,又很快被他克制住。
“顺应本心去做啊。”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即使理智一再强调对与错,应该与不应该,可以与不可以,但感性燃起的心火像是点在理智那根弦下的蜡烛,火苗跳跃一下,烧过一点。
一时心动,便是冲动。
等嘴快那人感觉到脸颊溅上的温热触感,伸手去摸,摸到满鼻铁锈腥味。
理智回笼,看到跟前是同伴死不瞑目的尸体。
滚烫的鲜血顺着他手中的刀刃缓缓流淌到他手上,粘腻的触感其实他并不陌生。他精神有些恍惚,像是灵魂刚刚离家出走,这会儿还有一半眷恋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肯没入身体。
恍惚间,他想起明暨之前嘲讽的那句,问他们是不是屠宰场出来团建。末日前他们当然不是职业杀猪的,但放到现在好像又没有说错,这些天他们干的活不就是“杀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