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晚要学生会聚会，庆祝学生会创立十周年，每个人都必须到，小书记记得来，地点在……”

碎雨简洁地问，“为什么前几年都不强制，今年就必须去了。”

“因为今年是十周年啊，变成两位数了，意义重大。”

碎雨又问，“谁说的。”

“会长啊。”

她抿了抿唇，然后说：“好，我会来的，地址直接发给我就行。”

欢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旁边，亮着眼睛问：“我不是学生会成员，但是我可以跟你们A，请问我能去嘛。”

“啊抱歉，不能……”学长为难道。

欢欢失落道：“那好吧。”

班级里的人陆陆续续出去了，碎雨这才想起来下一节是自由活动课，大家都各自玩去了，欢欢也拉上碎雨，“我们去逛逛吧。”

碎雨点点头答应了。

她们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欢欢还不忘跟她聊天，或许因为上课时间走廊很安静，欢欢说话也带上了奇怪地氛围：“你不喜欢周学长吧。”

“嗯。”

欢欢微微仰头看着前面，十指相扣，“我去问了阿姨，她跟我说，周学长是叔叔的私生子，你就是因为这个讨厌他吗？”

“嗯……也不全是。”碎雨歪着脑袋看着地面想了想。

“噢，但是看得出来你挺不待见他的。不过也让我挺惊讶，短短一个暑假的时间，他居然能学会贵族礼仪。”

碎雨脸上没什么表情， ? “虚张声势而已，就像电影里说的：乞丐穿上了富豪的衣服，也还是个乞丐。”

“哪部电影，邓超演的那部《美人鱼》吗？”欢欢探头问道，接着她看见了碎雨身侧的音乐教室，一下子开心起来，“哇，音乐教室。”

“好久没有听你弹钢琴了，快快，咱们进去。”欢欢把碎雨推了进去。

教室中央是一架钢琴，欢欢把碎雨按到座位上，然后自己从教室的角落搬来小板凳，期待道：“开始吧。”

“你想听什么？”

“你弹什么我就听什么呗。”

碎雨看着琴键想了想，最后把手指放在了琴键上，轻轻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下一秒，双手有力地按下琴键，右手有节奏而快速地在琴键上跳跃，左手抬起又重重地往下按，就这样越来越快的循环几次，两只手一起在琴键上舞动。

极端而又张扬的音乐从她手下爆发出，让人难移想象这样小小的身躯仍然能奏出这样的力量。

窗外树上的花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样汹涌的气势震落了，裹挟着阳光一起进入音乐教室，那样的音乐似少年的呐喊，震耳欲聋。

突然，音乐微妙地停止了，下一秒，又如洪水般袭来，好像那短短的一秒是生命的复苏。

这次，乐声如燎原的野火，如席卷城市的狂风暴雨。欢欢看向碎雨时，阳光就撒在她身上。每一次，手指都是重重地砸下去，又轻快地起来。

被雷雨击打却屹立不倒的大树；似海浪翻滚却顽强升旗的海盗船；似要打破一切限制青春的规则；每一个音符，仿佛都在震荡着时间。

最后右手轻快地跳了几下，这首歌就结束了。

0008 欢欢（三）

“啪啪啪啪……碎雨真厉害！”欢欢非常捧场地鼓掌，嘴里还在模仿鼓掌的声音，“弹的是《盛夏光年》吗？”

“嗯。”碎雨看向她，“要我教你吗？”

“真的吗？好耶，我一直想学钢琴，可惜被拉去学小提琴了。”欢欢蹦哒着过来。

“小提琴也好，我们可以合奏。”碎雨看着琴键，手指在上面轻轻抚过。

碎雨站起来给欢欢腾了位置，让欢欢坐了上去，自己则站在欢欢身后。

“先左手握拳。”碎雨拿起欢欢的左手。

“然后右手包住左手，把左手抽出去。”

“这就是弹钢琴的正确手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