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刺激？

口罩？

过滤层？

他怎么一个词都没听明白。

姜离算是发现了，沈青青掌握的知识确实足够多，但她的性格缺陷同样严重：十分容易膨胀，一夸就飘飘然，功利心也十分重。

还不像许烟那样有自知之明。

不过这性格缺点，对她来说当然全是好处。

“青青真厉害。”姜离拿过一只口罩，“原来这个叫口罩？我知道了，世子快将它分发下去，我们准备进城吧。”

沈青青果然越发得意。

她将一起做了的手套也拿了出来。

“将这个戴在手上，在接触那些病人时绝不能摘下，否则也会有被传染的风险。”

郎秋玄看了姜离一眼，才将手套拿在手中，唇角笑意重新浮现，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道：“若是此次疫病能消，我绝对亲自向陛下为沈乡君表功。”

沈青青求之不得。

但还是故作矜持，连连摆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很快一行人就戴上口罩和手套，站在城门下开始高喊，兰州城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潮湿腐烂的气息传入所有人鼻中。

所有人抬眼一看，都面露惊悚。

只见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在城门前，有些已经腐烂发黑，有些显然是新死的，血迹还未干透。

他们面前，是瘦骨嶙峋的守城士兵。

因为早在郎秋玄拿出圣旨后就知道了一行人的身份，所以主动解释：“这些都是刚开始封城时想逃出去的人，我们按照命令……全都射杀了。”

“之后城内百姓安分了许多，没再妄图靠近城门出去。”

“但他们很快染上疫病死在了城里其他地方……”

说这话时，士兵有些哽咽。

他知道自己的家乡已经被放弃，圣旨如此不可违背。

第51章 姜离的狠

但每天数不尽的人死去。

其中有他的邻居，有他的亲戚，更甚者前一天还跟他打招呼，说兰州此次一定能扛过这次劫难，却天一亮就……

士兵闭上眼，没再想下去。

他很快看到姜离身后押送的粮食，才后知后觉有了些陛下已经下令救助兰州的实感，吞了吞口水，两行泪滑落。

“那是朝廷筹集送来的粮食吗？城内已经断粮三日了……”

郎秋玄几乎没离开过京城，早在见到兰州城的场景时，就有些止不住的反胃，闻言尽力将那股反胃感压下去。

“这些粮食是姜家商队带来的，朝廷筹集的粮食马上就到。”

他脸上的不忍一闪而过。

毕竟他并不确定，朝廷到底会不会筹集粮食送过来，若真筹集了，兰州城的百姓包括眼前这名士兵，又能不能等到。

郎秋玄看向姜离，“姜小姐打算如何安排？”

“姜家商队？”士兵却惊喜不已，紧紧盯着姜离，“可是姜小将军的姜家？太好了，太好了！这位小姐，姜小将军一直在等你呢！”

话音落下，跟在姜离身后的常远一个大步向前。

“将军情况如何了？！”

士兵也认出了当初自己亲自放出去的常远。

他正要开口，姜离已经伸出手拦住蠢蠢欲动，似乎要即刻去找常远，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开口。

“常远，将我们带来的这批粮食好好看守着。”

“为什么？”常远愣住。

一路将粮食带过来，难道不应该立刻将还活着的百姓集中，将粮食免费分发给他们吗？

每耽搁一会。

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被饿死！

“这批粮食一路押送至此，当然是要卖的。”姜离语气平静，“否则押送的商队成员的工钱从何而来？别忘了兰州如今是什么情况。”

“稍有不慎，他们就可能丢了性命！”

常远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