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给逻图了。”
她本想着自己先留在这拖延时间,让逻图携她的令牌回京调人增援。
“回京来不及。”晟云洲沉吟片刻,朝旁侧一直看着他俩的鸢尾走了几步,低声嘱咐,“追上逻图,陪他转道去江浙交界处寻胡总督,他之前在兵部任职,识得那令。”
鸢尾俯首称是,急匆匆没走两步,回身,将手上握着的绣鞋,递给了晟云洲。
男人顿了顿,接过,转头打算还给小姑娘,一回眸,眼前那道俏丽的身影忽而随风飘落。
闻锦心口一松,一阵汹涌的晕厥感便后知后觉地冒了上来,身子一下变得不受控制,朝后摔了下去。
并没有触到冰凉的地面,落在男人怀中,温暖而结实。
晟云洲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眸色一凛,无奈叹了口气,迅速帮她将鞋穿好,抱进了就近的禅房。
--
荣成县令获得了姚抚台口头默允 ,三更半夜,命人前来善和庵放火。
却不知谁召来了漕帮那伙人,帮头十娘子领着一群莽汉来到寺庙门口,非说自己丢了一批重要的货物,怀疑就藏在庙里,硬是嚷着要开门搜庙,兵荒马乱间,与前来毁庙的官兵打了起来。
两边僵持到了第二日天明,远处渐渐出现排山倒海般的马蹄之声,逻图在前头飞驰而来,身后带着两江总督的军队。
胡总督接到凤尾令,派副将领兵而来,奉小公子之命,驻守善和寺。
县令见势不妙,转身想逃,鸢尾立即将他抓住。
晟云洲从寺庙出来,自报家门,言称离京前小公子曾交代,“若有难处,可寻胡总督前来相助。事出紧急,还请将军与卑职一同把这摊子料理一下。”
晟云洲请他先派兵守住山门方圆五里,不要让人靠近,稳住民心,不要闹出不实的谣言,引起百姓恐慌;再召集四周县里的医官大夫,速来研究对症之药;审审荣成县令,哪来的熊心豹胆,纵容他放火烧寺,草菅人命;最后,所有实情,尽数上报朝廷。
副将闻之有理,轻点了点头,留兵驻守,抓着县令回了县府衙门。
晟云洲叫水仙即刻派船去京城,把紫藤和木槿接过来。
这疫症来得凶狠,怕是比较难治。
她俩精通医药,过来肯定能帮上忙。
--
接下来好几天,金陵城北一带的百姓接连病倒。
整个城北,瘟疫呈现出由点扩面爆发的趋势,由此可见,疫源并非只有善和庵。
这就不是一把火能解决的事情。
卢樽得知总督副将要给朝廷写呈文,担心金陵衙门这厢害怕事情败露,提前毁灭证据,将贪墨一事一并交代了上去。
刘太尉生平最恨贪污,直接下令将金陵衙门原地查封,所有官员停职待审,整个金陵的运转机制当场瘫痪,晟云洲忙的焦头烂额,忍不住大骂刘老头就是这么不知变通。
让他们把活干完再审不行吗!
他实在忍不了,一道折子交了上去,直言现在金陵最重要的是稳住疫情,是百姓的安危啊安危!
给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有什么不好,干活还更加勤快一些。
刘太尉盯着他这道龙飞凤舞的折子愣了好半晌,感觉他已经忙到连字都没空写了。
门下平章事提前看过那道折子,虽条条在理,但语句狂妄不羁,唯恐刘太尉当场发火,本打算将其压下,可前方局势混乱,他又怕自己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一番斟酌,战战兢兢将其递了上去。
迎来刘太尉蹙了许久的眉,胡子抖作一团,最后还是带着折子入了凤阁,同太后娘娘商议,批了个“允”。
晟云洲素日再忙,夜里还是会抽空来床头看一看闻锦。
小姑娘染上了疫症,一连数日,昏迷不醒。
半个月过,金陵城北的疫情,在木槿与紫藤的到来后,迎来转机。
连着几日昼夜不眠,她俩一同研究出了一份新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