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盼着他做大官,他娘过世前,嘱咐最多的一句,只是希望他能记得按时吃饭。”
逝者令人追念,也让人静默。
闻锦见他双眸充满回忆的莹光,安静不语,良久,老爷子转了转眼眸,继续添柴加火,苦笑道:“但他总是很忙,以前读书忙,现在当官忙,想和他坐下来安安心心吃顿饭,都难。”
这回,不止是闻锦不知该说何话,门口,男人打水入门的脚步滞了下来。
晟云洲的良心在风雨如晦的官场上经年泡久了,时常不出现,或是姗姗来迟。
本来他已经寻好公事未完的托辞,拒绝今夜出席陪笑。
直到听到宋父这么几句无奈的抱怨,充满着对于亲生骨肉难以言表的心疼,他才想起宋蔺早已身亡,老爷子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是他占了人家的身份,欺瞒了他们。
他判断不出这场欺瞒对老人家而言到底是好还是坏,但他自觉借了宋蔺的身份,理当对人家的家人客气包容些。
偶尔,也该替他出面,多陪他们吃几顿饭。
闻锦试着又纾解了几句,转眼,宋思珩把菜切好,春月围上围裙,拎勺下油,张罗起新添的菜。
哔哔剥剥油响,宋老爷子不好意思地道:“本说好请你们吃饭,我嫌菜少,却累了你们一起帮忙。”
闻锦摇了摇头:“人多好办事,让伯父一人做,不止我们过意不去,也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我和春月都饿了!”
春月厨艺娴熟,不一会,一道小菜出锅,色香味俱全,扬手递予宋思珩上菜,见他双眸莹亮,含笑补充:“阿思也饿了!”
宋思珩鼻尖嗅着香气,腼腆地红了脸,捧着菜往前厅去。
至门口,迎面撞见提着水桶的兄长,笑眼端着菜朝他鼻尖递去。
晟云洲望着他期许的眼眸,牵起嘴角附和,“挺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