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徘徊,让他的一颗心饱受折磨。
他望着眼前面目狰狞的阿敬只觉得无比陌生,仿佛这不是他所认识的,他的专属小尾巴阿敬了。
刚才两人在床上的情投意合,也好像镜中花,水中月,泛起一点点涟漪就破碎消失不见。
求不得,又放不下。
一滴眼泪从顾鹤昭的眼角滑落,划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最终跌落地板,无声无息,却重若千钧。
顾玄敬因为踹得太竭尽全力,身体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
冰冷坚硬的地板撞击着他的后背,让他闷哼一声。
他撑着地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酸软得不像自己的。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咬紧牙关双手撑地,指尖紧紧地抠着地面,感受着粗糙的质感,试图借此汲取一丝力量。
他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 目光锁定了床边的军裤和军靴。
可是这短短的一段距离,他却仿佛爬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每移动一分都耗尽他全部的力气。
汗水不断从他的额头滚落,滴落在地板上摔成细碎的花。
终于,他够到了床边的衣物。颤抖着手费力地将裤子穿上,冰凉的布料薄薄一层,贴着他的肌肤却给了他十足的安全感。
然后他笨拙地套上军靴,系好扣子,每一下动作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顾鹤昭一眼,仿佛对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多看一眼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穿戴完毕顾玄敬扶着检查床艰难地站起身,尽量挺直脊背不让自己再倒下。
他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每一步都走得坚定无比,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冰冷的金属门把手在他的掌心散发着刺骨的寒意,那寒意一瞬间迅速蔓延,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冻结。
而脑子里更像是有一根烧红的铁锥猛地刺入,剧痛令他眼前一黑,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却七零八碎零冲击着他的意识,记忆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支离破碎,无法拼凑成完整。
那是顾鹤昭控制脑机在删除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