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断发飘落,如同黑色的蝴蝶,再次无声地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顾玄敬凝视着镜中无尘落寞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酸楚,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无尘身后,左手轻轻地接过他手中的剃刀。

他小心翼翼地帮无尘将后脑勺的头发一点点剃干净,动作轻柔而专注。

镜中的无尘微微垂眸,眼神清澈空明,不染一丝尘埃。

此刻的他,即使身着布衣,没有袈裟和僧袍的加持,却依然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随着发丝被剃去,他仿佛褪去了所有世俗的欲念和情丝,又变成了那个仙姿神砌、清冷出尘的佛子,仿佛随时羽化登仙。

两人之间没有言语,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

洗漱完毕后,两人并肩向外走去。一推开门,便看到桑德五人等候在门外,目光灼灼地盯着无尘,眼神中充满了敌意。

五个人眼眶红肿,显然没有休息好。除了顾鹤昭,其他四人身上看起来都带着伤。

桑德右脸颊肿起一大块,下巴处缠着白色的绷带,隐隐渗出血迹。

他颈部佩戴着一个做工精巧的固定器,乳白色的支架托着他的下颌和后脑,无声地诉说着他昨晚所遭受的暴力,更衬得他脸色阴沉。

兰伯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庞也伤痕累累,左脸乌青一片,额头上贴着纱布,遮盖住一道细长的伤口。

阿尔贝托的右臂用绷带吊在脖子上,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南宫景实际上没有受伤,却极有心机得也在脸上故意贴了纱布「争宠」,此刻正可怜巴巴地看着顾玄敬。

顾玄敬看着眼前这副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组局,他们就不会受伤,尤其是桑德,更是被他失控之下亲手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