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嘴里大喊一声:「无尘」

「我在,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无尘急忙坐在床边,轻声安慰他:「别怕,我回来了。」

顾玄敬梦到桑德一枪打死了无尘,吓得他一把抓住无尘的手臂,将他拉到床上,紧紧地抱着他。

仿佛要确认他的存在一般,双手在他身上游走。

无尘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懵,但感受到阿敬颤抖的身体,便任由他抱着,柔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顾玄敬的手摸到无尘的胸膛时,突然停了下来。

他颤抖着,缓缓解开无尘的衣襟,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在无尘左侧胸膛,一道狰狞的伤疤赫然出现,一看就是枪伤留下的痕迹。

顾玄敬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他的指尖轻颤,在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反复摩挲,粗糙的触感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

他戎马一生,曾在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也从未如此惊惧。

如今,这道疤痕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他的灵魂深处。

他感到一阵窒息,仿佛那颗子弹穿透的不是无尘的胸膛,而是他自己的心脏。

「这枪伤······究竟是怎么回事?」顾玄敬质问,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无尘赶忙将太子谋反那日的情形娓娓道来,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所以,你差点因此送了命?!」顾玄敬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恐。

无尘本想轻描淡写地带过,却不想引发了对方如此强烈的情绪。

他沉默片刻,轻轻握住顾玄敬的手,试图让对方平静下来:「阿敬,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顾玄敬猛地甩开无尘的手,怒吼道:「好好的?你管这叫好好的?你知不知道我看见这道疤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又是谁让你自作主张来这里的?你知不知道,刚才桑德差点就一枪杀了你!你以为自己有几条命?可以这样挥霍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胸腔剧烈起伏,无法理解无尘的轻描淡写,仿佛对方的生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无尘静静地看着顾玄敬,眼中充满了无奈:「我······担心你有危险,所以想来救你······」

「我不需要你救!你顾好自己就好!不要总让自己处于那么危险的局面!」顾玄敬怒吼,他心疼无尘,更气恼他的不顾一切。

无尘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塑,浑身散发着低落的情绪。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尴尬。

顾玄敬看着无尘挨训落寞的神情,心中又涌起一阵酸涩。

良久,他打破了沉默:「伤口······疼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目光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

无尘抬起头,对上顾玄敬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摇了摇头,轻轻将顾玄敬搂进怀里,低声说道:「真的不疼了。」

他轻轻握住顾玄敬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柔声问道:「道是你,今晚究竟是什么情况?能告诉我吗?」

顾玄敬大致和他说了前因后果。

无尘的身体一点点僵硬起来,神色显得不可思议:「所以,你故意让那些人欺负另一个你?」

「你要这么理解,也没有错。」顾玄敬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知道你恨傅时渊,但傅君熹何其无辜。」无尘眉头紧锁:「你命人欺辱傅君熹,何尝不是在欺辱曾经的自己?」

顾玄敬摇了摇头:「无尘,我是在帮傅君熹。」

看着无尘一脸的不解,他叹了一口气解释:「我必须利用桑德、兰伯特和阿尔贝托对我的感情,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