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渊这才缓缓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注视着被压在地上一脸桀骜的顾鹤昭,和一旁促立不安的南宫景身上。
他知道,此刻最理智的处理方式是,趁着顾玄敬失去意识,立即处死顾鹤昭和南宫景,然后将下放给对方的权利立刻收回,永绝后患!
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顾鹤昭和南宫景真的死在他手里,他与顾玄敬又添了两笔血债,恐怕真的再无丝毫还转的余地。
傅君熹给他的爱就像烟花一样美好却短暂,燃尽之后,他无时无刻都会想起烟花绽放的姿态,甚至到嫉妒当时看烟花的自己。
无论是傅君熹还是顾玄敬,都是他的君儿。
哪怕还有一丝和解的机会,他不希望和对方闹到不死不休,彼此仇视。
傅时渊揉了揉山根,面无表情,沉声说道:「放了他!」
众人听命,这才放了顾鹤昭。
顾鹤昭从地上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神色忧虑得看向顾玄敬。
此刻,顾玄敬的眼皮微微颤动,如同破茧的蝴蝶舒展翅膀,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眼神不再迷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光芒,仿佛两柄锋利的刀刃,直射人心。
傅时渊见对方醒来,心中一喜,连忙凑上前去,完好的左手习惯性伸向顾玄敬,想要触碰他的手,安抚对方。
「君儿,你醒了!」他的声音饱含着关切和爱意。
然而,顾玄敬的眼神却陡然变得更加冰冷,如同寒冬腊月里刺骨的寒风,不带一丝温度。
他猛地抬手,一把拍开了傅时渊伸过来的手,语气冰冷地厉声呵斥道:「别碰我!」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抬起右腿,对准傅时渊的心口,狠狠地踹了出去。
这一脚力道十足,速度迅猛,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直击傅时渊的要害。
傅时渊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太上皇!」云霆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去,将傅时渊扶了起来。
傅时渊捂着胸口,强忍着剧痛,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他望着顾玄敬,眼神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悲哀。
顾鹤昭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顾玄敬。
顾玄敬在顾鹤昭的搀扶下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傅时渊,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感情,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和恨意。
就在这时,尖锐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划破夜空,响彻云霄,在整个营地上空回荡。
整个军事营地瞬间进入了一级戒备状态,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行动,各就各位,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很快,敌人机甲的轰鸣声也远远传来。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整个营地都剧烈地摇晃起来,仿佛发生了地震一般。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窗户震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场面一片混乱。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爆炸声接连响起,爆炸声此起彼伏,震天动地,整个营地都笼罩在一片火光和浓烟之中。
「敌袭!敌袭!」寝室外,士兵们惊恐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南宫景见顾玄敬还在发愣,快步走到对方身边,神色紧张地问道:「父亲!我们还不应敌吗?」
「应敌?」顾玄敬迟疑着,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龙袍,才回过神来。
他才想起,在顾淮安的口中,此刻的自己,不再是傅时渊掌心的俘虏和玩物,而是这个国家的君王。
他再怎么恨傅时渊,但大冥的百姓是无辜的。
他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私人恩怨的时候,百姓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他将目光转向顾鹤昭,沉声问道:「阿昭,有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