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战场,两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他的体内激烈地交战,撕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
他两只手抓着手中的枪,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中的枪口也随之晃动,一会儿指向顾鹤昭,一会儿指向傅时渊,如同一个迷失方向的钟摆,摇摆不定。
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傅君熹的滔天不甘,一半是顾玄敬的无尽绝望。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在他的体内疯狂地碰撞、撕扯,让他痛不欲生。
他的意识在傅君熹和顾玄敬之间来回切换,如同走马灯般闪烁不定。
他的脸上,愤怒、痛苦、绝望、挣扎等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扭曲成一幅令人心惊的画面。
他一会儿是傅君熹,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顾鹤昭碎尸万段;一会儿又变成了顾玄敬,眼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拼命地想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汗水如同倾盆大雨般从他的额头上滑落,浸透了他的龙袍,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一片湿冷之中。
他的手臂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一般。他拼命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他的意识在两个灵魂之间不断地切换,让他感到无比的混乱和痛苦。
最终,种意志的殊死搏斗,谁也不肯退让,枪口缓缓地、颤抖地、不可置信地······对准了他自己的下颚。
「父亲!」南宫景呆若木鸡,愣在当场。
「阿敬!」顾鹤昭惊恐地大喊,不顾一切地冲向顾玄敬,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君儿!」傅时渊感觉背上一轻,也同时扑了上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顾玄敬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枪响,鲜血溅了傅君熹一脸。
他以为自己会死,但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他猛然睁开眼,只见傅时渊被顾玄敬踩得鲜血淋漓的右手,用掌心死死地堵住了枪眼,枪响之后留下一个拇指大的血窟窿。
鲜血顺着枪管汩汩流下,染红了傅时渊的手掌,也染红了顾玄敬的脸颊。
傅君熹眼中一热,眼泪夺眶而出,与傅时渊的鲜血融为一体,不断流下。
「父······父皇······你的手······」傅君熹哽咽着说道,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傅时渊疼得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但他却强忍着疼痛,虚弱地哀求:「君儿,吾求你······无论如何,活下来······」
傅君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顾鹤昭身上,眼神顿时变得狠厉起来。
顾鹤昭眼睁睁看着那染血的枪口再一次对准自己,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却丝毫没有躲闪。
他一把抓住顾玄敬握枪的手腕,用力向上抬起。
「砰砰砰!」枪声震耳欲聋,三声枪响几乎连成一片,在空旷的寝室内回荡。
天花板上簌簌的粉尘如同雪花般飘落,落在三人身上。
「阿敬!回来!」顾鹤昭看着傅君熹厉声喝道,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傅君熹的瞳孔骤然放大,眼神涣散,仿佛失去了焦距,空洞地望着前方。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如同狂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两个灵魂再一次激烈争夺,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不断撕扯,让他痛苦不堪。
他咬紧牙关,却无法控制身体的痉挛,脸色也变得愈发苍白,一时痉挛着惨叫不止。
顾鹤昭见状,心中一紧,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
他的机械臂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剂量镇定剂。他锋利的牙齿咬住套子,用力一扯,便将保护套撕了下来。
他毫不犹豫地将针头扎进顾玄敬的脖颈,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迟疑。
透明的药剂顺着针管缓缓推入顾玄敬的体内,随着药效的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