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只要给予南宫景足够的关爱和保护,他就能走出过去的阴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却将傅君熹心中构筑的美好幻想彻底击碎。

他看着南宫景脸上那扭曲的笑容,看着兰伯特血肉模糊的下体,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那个在他心中柔弱无助的小奴隶,竟然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他一直珍视的,一直想要保护的,竟然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巨大的落差感让他几乎窒息,失望、痛心、愤怒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他的心脏。

「景儿!你在做什么?!」

傅君熹一声厉喝,南宫景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昏暗的光线下,傅君熹高大的身影如同天神一般,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惊恐地看着傅君熹,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然后,他知道示弱对陛下一向好使,眼中的惊恐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楚楚可怜的神情。

他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着,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柔弱无助。

他伸出手,抓着对方的衣角,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阿巴阿巴······」

南宫景这副柔弱无助的模样,曾让傅君熹心疼不已,恨不得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而现在,傅君熹只觉得无比讽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我听到你说话了。」他猛地甩开南宫景的手,如同甩开一件令人作呕的污秽之物:「南宫景,你不用再装哑巴了!」

南宫景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泪眼朦胧地看着傅君熹。

他的嘴唇颤抖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终于,他吐出了清晰的字句:「陛下······臣妾······臣妾之前确确实实被毒哑了,经过积极治疗,这几日才刚刚恢复了一点点······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他挣扎着爬起来,抱住傅君熹的大腿,哭得梨花带雨:「臣妾这样做,只是为了逼迫他如实招供。臣妾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傅君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南宫景,眼神冰冷,语气严厉:「士可杀不可辱!兰伯特虽然是战俘,但也是帝国的国王,你如此待他,要是传扬出去,会激起帝国民愤。哪怕有朝一日,我们彻底征服了帝国,也难以收拢民心!」

他越说越气,厌恶地踢开南宫景,怒斥道:「南宫景!够了!你满口谎言,寡人实在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你回去闭门思过,没有寡人的旨意,不得离开寝室半步!」

南宫景浑身一颤,他知道付君喜在气头上,只能低声应道:「臣妾谨遵旨意······」

他缓缓起身,垂泪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傅君熹转身走向奄奄一息的兰伯特,皱着眉头,神色怜悯,居高临下地开口:「兰伯特,寡人会给你一个君王应有的死法,你还有什么遗言?」

兰伯特意识模糊,双眼无神地看着傅君熹,却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心心念念的人。

他颤抖着嘴唇,泪水从眼角滑落,断断续续地说道:「老师······你终于来救我了······我好想你,每一分每一刻都在想你······」

傅君熹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兰伯特把他错认成顾玄敬了。

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怜悯情绪,冷冷地说道:「我不是顾玄敬。寡人是大冥的君王,你认错人了。」

兰伯特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喃喃自语道:「老师······我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