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无尽痛苦。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宁愿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也不愿看到父亲承受这样的痛苦。

他后悔了，无数次地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愚蠢和自私，后悔自己亲手将父亲推向了痛苦的深渊。

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之后，他和父亲仍然在帝国的指挥官府邸，他仍然是父亲唯一的养子，父亲仍然是那个威严而慈爱的指挥官。

可是，现实的残酷让他无法逃避。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受苦，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无力感，比任何惩罚都更让他痛苦。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在心中他一遍遍地呐喊：父亲，对不起！

然后，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

他一把推开云霆，用尽全身力气吼道：「陛下若要取我性命，尽管来便是！我顾淮安若是皱一下眉头，便枉为父亲的养子！」

云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爆发震慑住了，一时竟愣在原地。

顾淮安没有理会云霆的震惊，他快步走到父亲身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父亲打横抱起。

「父亲别怕！我带您去找陛下！」他抱着父亲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云霆被他这不要命的举动惊呆了，竟然忘了阻拦。

顾玄敬的意识已经模糊，但他仍然紧紧抓着顾淮安的衣襟，断断续续地呢喃着：「淮安……疼……我好疼……」

顾淮安低头看着怀中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的父亲，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