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像是一具冰冷的傀儡,被无形的丝线操纵,任人摆布,这种失去控制的无力感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

傅时渊的胳膊沉甸甸地环绕在他的腰侧,那重量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要推开,想要挣脱,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这令人窒息的禁锢将他吞噬。

他猛地睁开眼,眼眶泛红,屈辱和愤怒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翻滚,却只能化为无声的呜咽,像困兽般发出低低的呻吟。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光亮刺破了黑暗,新的一天来临了。

傅时渊终于醒来,感受到了他的异样,俯下身吻了吻他眼角的泪痕,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惜:「君儿怎么又掉金豆子了?瞧这梨花带雨的,真是我见犹怜。」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即便君儿这般娇气,在寡人眼里,也是这世间最可爱的珍宝。」

顾玄敬积压了一夜的愤怒终于爆发,他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傅时渊!把控制权还给我!我的身体都麻了!」

傅时渊轻笑一声,指尖在他紧皱的眉心轻点,语气带着一丝宠溺:「君儿急什么,为夫这就还给你。」

说罢,他解除了脑机控制。

如同被解除了封印,顾玄敬猛地坐起身,揉着酸痛的四肢,狠狠地瞪了傅时渊一眼。

傅时渊也不恼,反而带着几分戏谑的柔情,伸手将顾玄敬拉入怀中:「来,为夫帮你按摩按摩。」

他温热的大手覆上顾玄敬僵硬的肩膀揉捏着。他也是第一次帮别人按摩,下手没轻没重的。

「嘶······」顾玄敬吃痛地皱起眉头:「轻点!」

傅时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放轻了力道,指腹顺着紧绷的肌肉缓缓游走,揉开了一个个酸痛的肌肉结。

「这样的力道如何?」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顾玄敬闷哼一声,算是默认。

傅时渊的按摩手法逐渐娴熟,一股暖流从肩颈处蔓延至顾玄敬全身,驱散了挥之不去的麻木和寒意。原本僵硬酸痛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体,紧绷的神经也逐渐舒缓下来。

顾玄敬见傅时渊和颜悦色,试探性地开口:「我要见顾鹤昭和南宫景。」

傅时渊的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君儿一直如此温顺听话,自然可以见他们······」

顾玄敬沉默了片刻,又问:「那无尘呢?他在哪?他究竟怎么样了?」

傅时渊的面色霎时如凝冰,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却寒意彻骨:「君儿,莫要再提此人,否则,为夫怕是要忍不住,教他魂归九泉!」

顾玄敬听傅时渊这话,就知道无尘暂时还没死,悬着的心也暂时放了下来。

宫女们察觉到两人醒来,鱼贯而入,轻手轻脚地放下手中的托盘,开始服侍两人更衣。

顾玄敬看着宫女们捧来的衣物,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轻纱罗裙,绣凤纹饰,无一不是女子的装扮。

明艳的色彩与奢华的料子,在顾玄敬眼中却显得格外刺眼,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怒火在他心中翻腾,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冷冷地问道:「又是女装?」

傅时渊看着顾玄敬变幻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君儿穿上女装倾国倾城,理应如此。」

顾玄敬猛地转头,怒目而视:「傅时渊,为什么要逼我穿女装!?」

傅时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抬手轻柔地抚摸顾玄敬的脸颊:「大冥后位空置已久,寡人终于寻到想娶的国母,就是君儿!」

顾玄敬一把拍开傅时渊的手,语气冰冷:「你真是疯透了!」

傅时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君儿最好不要辜负为夫的心意。」

空气凝固,两人之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对峙良久,傅时渊薄唇轻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