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敬猛地回过神来,仿佛触电般甩开顾淮安的手。

他一把抓住无尘的手,紧紧握住,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解释道:「忠武侯曾是我的养子。」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侧妃之位是傅时渊册封的,我不想要的,不关我的事情……」

顾淮安见状,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泫然欲泣地控诉:「父亲在床上好热情,怎么下了床就翻脸无情。」

他摸着顾玄敬的肚子,神情哀怨:「您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怎么能说人家与您无关呢。」

「孩子?」无尘听到这两个字,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地看向顾玄敬,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顾玄敬听到顾淮安提起孩子,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怒视着顾淮安,厉声呵斥道:「南宫景,你闭嘴!」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无尘,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歉意:「孩子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他紧紧握着无尘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无助:「这个孩子我从始至终都不想要,我一直在想办法将他拿掉。」

无尘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看着顾玄敬,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所以……你真的怀孕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顾鹤昭开口了,他的目光锁定在无尘和顾玄敬身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殿下身怀六甲,怎能交媾,万一伤到胎儿就不好了,我来帮您看看。」

无尘一听,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他关切地看着顾玄敬,轻声问道:「殿下,我行事莽撞,没有伤到你吧。」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温柔与关心,顾玄敬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轻声说道:「我没事……」

顾鹤昭上前一步,伸手为顾玄敬检查,他的神色不喜不悲,语气平静地说道:「谁说你没事,胎像不稳,有滑胎的征兆!」

无尘和顾玄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顾玄敬虽然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但如果因为和无尘做爱导致孩子流产,怕是无尘难逃傅时渊的刁难。

他不由自主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顾鹤昭:「阿昭,这个孩子现在不能有事……不然傅时渊一定会怪罪无尘……」

顾鹤昭听到这句话,心尖猛地一痛。

他清楚地知道,在顾玄敬心中,无尘才是最重要的,他唯恐傅时渊责难无尘。可是,顾玄敬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为对方做了流产手术,傅时渊又会如何怪罪他?

顾鹤昭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他冰冷地注视着顾玄敬,语气森然:「殿下,我试试为你施针保胎。」

他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针囊,打开后,里面摆放着数根银针,在佛前烛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

顾玄敬一向对针心存恐惧,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被顾鹤昭一把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顾鹤昭将一根银针刺入顾玄敬腹中的穴位,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顾玄敬的全身,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唔……」

“殿下,你没事吧?”无尘见状,心中焦急万分,想要上前阻止,却被顾淮安拦住。

顾鹤昭与顾淮安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顾淮安立刻向前一步,挡在无尘身前,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眼神中充满了恶意。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国师,您的莽撞导致太子殿下胎像不稳,现在还要阻止顾博士施救吗?」

这斥责的语气,仿佛无尘才是罪魁祸首。

无尘顿时不敢动弹,紧紧地攥着拳头,指节泛白,内心充满了无力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鹤昭施针。

顾鹤昭拿起一根根细长的银针,针尖在烛光下闪烁着寒芒,缓缓刺入顾玄敬的腹部穴位。

随着一根根银针刺入,顾玄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如同一张薄纸,毫无血色。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顺着鬓角滑落,滴落在锦被上,晕染出一小片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