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自然而亲昵,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

顾玄敬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到风雪的寒冷。他任由无尘搂着,脚步轻快地走着,仿佛脚下踩着云朵,身体轻快得没有一丝重量。

他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和甜蜜,眼中只有无尘,再也容不下其他,连风雪都选择性视而不见。

两人身后,顾鹤昭和顾淮安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锁在两人亲密无间的背影上,心中的苦涩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他们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在顾玄敬心中根本毫无意义。

顾玄敬的心,早已被这个道貌岸然的该死秃驴占据!

顾鹤昭的拳头越攥越紧,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留下一个个鲜红的月牙印。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老不死的秃驴!」 顾淮安再也无法抑制胸中翻涌的妒火,爆了一句粗口。他猛地抬起脚,狠狠地踹翻了殿里的香炉。

沉重的铜炉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空旷的殿前回荡。

炉中未燃尽的香灰飞溅而出,在空中飘散开来,如同他此刻破碎的心。

两人对视一眼,顾淮安一时没主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声道:「我们不追上去?任由那个死秃驴将父亲吃干抹净?」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顾鹤昭气结,回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追上去有什么用?」

他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妒意和无奈。

他爱阿敬,爱得深入骨髓,爱得卑微至极。

他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甚至单枪匹马深入虎穴,不计生死来到敌国的皇宫。

可是,顾玄敬的心中却只有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和尚!

大敌当前,顾淮安顾不上往日的互相嫌弃,与顾鹤昭同仇敌忾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开口:「去争啊!去抢啊!你不争不抢,活该你连个侧妃的位置都捞不到!」

顾鹤昭一向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顾淮安的讽刺,当即反唇相讥:「你道是捞到侧妃的位置了,又有什么用?!阿敬的心还是被别人抢走了!」

「行!你不去是吧,我去!你就在这自怨自艾吧!」 顾淮安怒吼一声,连伞也懒得拿,便冲进了风雪之中。

顾鹤昭迟疑了一瞬,神色几番变换,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也冲进雪中,追上了顾淮安。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鹅毛大雪,无情地抽打在顾淮安和顾鹤昭的脸上,眼前白茫茫一片,几乎看不清方向。

而顾玄敬和无尘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见。

他们努力辨认着雪地上凌乱的脚印,试图找到两人的踪迹,可是脚印追到御花园就开始变得纷乱。

顾淮安心急如焚,他初来乍到,对这冥国皇宫的布局并不熟悉,更不知道佛堂位于何处。顾鹤昭昨日刚到,更是两眼一摸黑。

狂风怒号,雪片像刀子般割在脸上,呼啸的风雪声掩盖了一切,偌大的皇宫寂静得可怕,除了风雪的呼啸再无其他声响。

平日里巡逻的侍卫也不知躲到哪里避寒去了,偌大的皇宫,竟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顾淮安和顾鹤昭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艰难跋涉,冰冷的雪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寒意刺骨,两人几乎快要冻僵了,却依然没有找到顾玄敬和无尘的踪影。

风雪中,他们跌跌撞撞,身影单薄,仿佛随时会被风雪吞噬。

顾淮安还摔了一跤,吃了一嘴的雪。

顾鹤昭一脸的嫌弃,但还是操控机械手臂将他从积雪中拉了起来。

他们沿着抄手游廊,一步步艰难地向前摸索,希望能够找到一丝线索。

终于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处,他们发现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那是一个缩着身子躲避风雪的站岗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