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发丝如上好的绸缎般滑过他的指尖,傅时渊的动作轻柔而仔细,眼神专注,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目光落在顾玄敬苍白的脸庞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顾玄敬脸上残留的泪痕和咬破的嘴唇,这些痕迹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

傅时渊的眼神复杂难辨,其中夹杂着心疼、懊悔、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他从一旁宫女手中取来太子的发冠,将顾玄敬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仿佛要将所有的不伦都掩藏在这冠冕之下。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苦涩气味。

「太子殿下,您该喝药了。」宫女的声音恭敬却毫无波澜,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

顾玄敬一直紧闭双眼,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仿佛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这是助孕的药,君儿听话,趁热喝。」傅时渊劝道,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助孕?」顾玄敬猛地睁开眼睛,他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眼神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胃里也跟着一阵翻江倒海,他宁愿死,也不愿为这个狗皇帝孕育子嗣。

「呵······」一声冷笑从他的口中溢出,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他猛地扬起手猛地掀翻药碗,滚烫的药汁毫无预兆地泼洒而出。

一旁的傅时渊甚至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那乌黑的药汁飞溅开来,在金砖地面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先是一愣,怒火腾地一下在胸腔中燃烧起来,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扫向顾玄敬,却在触及到对方手背上那片刺眼的红时,怒火瞬间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他猛地意识到,滚烫的药汁不仅泼洒在地面上,更溅到了顾玄敬的手背上,心疼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将他淹没。

那原本白皙如玉的仿生皮肉此刻染上了一片可怖的红色,仿佛一朵妖冶的彼岸花。

汤汁不至于烫坏仿生皮肤,但顾玄敬百分百与仿生手共感,也会觉得被烫伤,也会感知疼痛。

「传御医!」傅时渊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令人胆寒的怒意。

他猛地转身,一脚踹向端着药碗的宫女,怒喝道:「蠢货!不知道放凉一点再端上来吗?要是将太子的身体烫伤,你九族的命都不够赔!」泍文甴Q?裙壹酒?伍零徰哩

那宫女被傅时渊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了个正着,纤细的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坚硬的青砖地面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她顾不得疼痛,也忘记了求饶,只是本能地跪伏在地,瑟瑟发抖,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兽,在狂风暴雨中瑟缩着,祈求着暴风雨的停歇。

其他的宫女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跪倒在地,如同成熟的稻谷般齐刷刷地匍匐在傅时渊脚下,一个个面色惨白,身体颤抖不止,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她们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傅时渊那张阴沉可怖的脸,只能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怒意如同潮水般向她们涌来,将她们淹没,窒息。

那名被踹倒的宫女反应过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鲜血,不停地磕头,一下又一下。

她语无伦次地求饶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皇上饶命!求太子饶命!」 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如同敲响了死亡的丧钟。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绝望而无助,如同困兽的哀鸣,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顾玄敬看着那名宫女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滩刺目的红。

「够了,下去!」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他冷冷地看向傅时渊开口道:「我又没有被烫伤!你何苦为难一个小女孩!」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