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别来无恙······还记得我是谁吗？」顾玄敬扯起一抹笑来，他抬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指尖划过光滑的肌肤，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您一见我便眉头紧蹙，难道是我貌若无盐，吓着大师了······」

无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原本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他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目光落在顾玄敬的脸上久久无法移开。

「你这般惊世容颜，再自谦貌若无盐。」无尘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世间诸人岂不皆是地狱罗刹了······」

顾玄敬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狡黠：「可大师就长得比我好看，令我自愧不如。」

无尘闻言抓着顾玄敬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皮囊不过是渡世宝筏，何须在意。」

他捧起顾玄敬的脸，轻轻吻了吻对方的额头，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对方：「怎么又开始叫我大师，难不成许久不见，你就忘了我的名字？」

顾玄敬感受到对方亲昵的举动心头一暖，但很快，一丝疑惑油然而生。

「怎么会呢······无尘······」他莞尔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试探：「我也喜欢你叫我的名字，你怎么从来不喊？」

「阿······」无尘猛地咬了一下舌头，才千难万难将「敬」字吞回口中。

他若无其事一笑：「是我唐突了，发现竟还未问过你的尊姓大名。」

顾玄敬一愣，意识到自己自然不能将真名告诉对方。

他眼珠一转，灵机一动说道：「我叫君喜，顾君喜。」

君喜，君喜，望君欢喜······

无尘郑重地问道：「君子的君？哪个喜，喜欢的喜？」

顾玄敬立刻意识到这个胡诌的名字显得太过随意，以无尘的聪明才智，恐怕很快就会想到这是个假名。

他轻咳一声，连忙改口道：「是熹，晨光熹微的熹。顾君熹。」

「好名字。」无尘赞叹着，脱去风尘仆仆的僧袍，侧身躺在顾玄敬的身旁，目光紧紧地锁在对方身上，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他捏了捏对方侧腰，叹息一声：「君熹又瘦了······」

顾玄敬见他如此，忍不住打趣道：「今日怎么不脱我的衣服，检查我的伤势？」

无尘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次为他检查伤势的画面。

指尖的触感，肌肤的温度，呼吸的交缠······

原本是为了检查伤口，却最终演变成了一场翻云覆雨的情事。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指腹，耳根处慢慢晕染上一抹绯红。

「君熹别笑话我。」他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声音沙哑而克制低声道：「在你跟前，我本就毫无定力可言。」

顾玄敬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调侃道：「一会儿世间诸人岂是地狱恶鬼，一会儿在我跟前毫无定力可言，原来无尘是这般口腹蜜剑之人。」

无尘连忙举起右手，做发誓状，神色认真地说道：「诸天神佛见证，这可都是我发自肺腑之言。」他顿了顿，补充道：「再者，我多年来一心向佛，此生可从未对第二个人说过什么甜言蜜语。」

顾玄敬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无尘的话语，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想起曾经的自己阿敬，与无尘在佛前许下誓言。

若是无尘这般信誓旦旦地说没有第二个人，那他曾经与过去的阿敬在佛前立下的誓言又算什么？

难道那些山盟海誓，那曾经的缱绻缠绵，如今都已变成了无尘口中轻描淡写的「从未」？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

想必那些誓言，在无尘眼中或许早已如过眼云烟。

想到这，顾玄敬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涩，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他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