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的无尘大师面如凝脂,眉间一点红痣,如同盛开的牡丹花蕊一般,灼灼其华,艳丽得叫人移不开眼,映的满殿灯火都黯然失色。
一袭清冷无垢月牙色僧袍纤尘不染,仙姿玉貌仿佛谪仙下凡,不食人间烟火。
一旁熏香青铜的香炉,几缕青烟袅袅氤氲,萦绕在他周围久久不散,为他镀上朦胧胧的光晕,越发衬托着他的神姿高砌,风姿卓然。
他坐姿挺拔,修长白皙的手指执起一枚白子,莹润如玉的棋子衬得那手更加清冷如玉,动作优雅从容不疾不徐地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只可惜,他虽对弈时应对从容,落子处处精妙,看起来却始终被傅时渊的黑子压制,处于劣势。哽哆好雯錆联系?玖?伍??浏酒他的眉宇间有一抹淡淡的愁绪,他清润如玉的声音随着棋子落下一同响起:「陛下,贫僧叨扰许久,想回净慈寺闭关修行,为陛下,也为黎民百姓祈福,今日欲向您请辞。」
傅时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拈起一枚黑子,宽大华丽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将棋子落于棋盘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抬眸看向无尘,四目相对,目光交汇之时似有火花迸射,开口时语气意味深长:「寡人知国师心系天下苍生,只是国师一走,便无人陪寡人下棋了······」
无尘眉心微不可查地蹙起,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荡起一丝波澜。
「陛下,宫中人才济济,侍棋官更是各个棋艺精湛,天下无双。」他微微侧首避开傅时渊的目光,落下棋子,语气平静而疏离:「贫僧一心向佛,对于棋道实在不甚精通,亦不敢班门弄斧······」
他面露难色,还想再说些什么,「啪嗒」一声轻响,一枚黑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上,打断了无尘未尽的话语。
傅时渊落子如飞气势磅礴,仿佛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势要将无尘逼入绝境。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棋盘,薄唇轻启:「国师不必自谦,安心留在宫中陪寡人下棋,此事就这么定了。」
佛教是大冥国教,信徒众多。无尘年纪轻轻,却已是得道高僧,在民间极具声望,百姓们对他尊敬有加,甚至将他奉为活佛转世。
这样一个人若是不能为傅时渊所用,便只能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安心。
所以他在宫内大兴木土修建佛堂,美其名曰探讨佛学,切磋棋艺,将无尘请进宫中已有小半年。
他不顾无尘的反对,将其封为国师,并多次婉拒对方的请辞。
傅时渊语气坚决不容置疑,无尘闻言,知道自己无法拒绝而面色微变,却很快恢复如常。
他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慢悠悠落下一子,带着几分无奈应道:「陛下既盛情难却,贫僧便再留几日。」
傅时渊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无尘,语气意味深长:「国师何必总想置身事外,你天资聪颖,佛法精深,若是能为寡人所用,定能助寡人笼络民心,共同成就一番霸业。」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无尘并非不明白傅时渊的言外之意,但佛门清净,他不愿卷入这红尘俗世之中。
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决绝:「陛下,贫僧一心向佛,实在无意于朝堂之事。」
傅时渊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而去,他淡淡一笑,语气中多了几分玩味:「国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人不是红尘中的一粒沙,你真的以为佛门中人便能超凡脱俗,独善其身?」
他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黑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他的棋路精准狠辣步步紧逼,不给无尘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棋盘上黑白二子泾渭分明,黑子成龙之势将白子团团围困,白棋已无路可逃。
「莫非是国师一心想走,心思不在棋局之上,才一输再输?」傅时渊似笑非笑地问道。
国师无尘捻着手中的白子,见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