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抽打在顾玄敬的脚心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暖阁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瞬间,鞭子上的倒刺精准地嵌入脚底白皙的肌肤,而后猛地撕扯开来,一时皮开肉绽。
「啊!」顾玄敬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身体猛然弓起剧烈地颤抖起来,而脚趾因疼痛不由蜷成一团。
包着绷带的双手紧紧抓着刑凳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起病态的白色。
绷带上的血湿了又干,如今再一次被染上刺目的鲜红,但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拼命忍耐着不让自己发出更多的声音,但从喉咙深处溢出痛苦的急促喘息,却像是在控诉着顾淮安的残忍。
殷红的鲜血很快从伤口处泉水一样渗出,沿着足心蜿蜒而下,在地面汇聚成一小滩血泊。
顾淮安看着顾玄敬痛苦颤抖的背影,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多想冲上去一把挥开云霆,将顾玄敬从刑凳上解救下来,紧紧地拥入怀中。
告诉父亲此刻他有多后悔,有多心疼。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浸满了盐水的鞭子,「啪!啪!啪!」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顾玄敬的脚底板上。
每一鞭都像是在凌迟他的血肉,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顾淮安心底锥心刺骨的疼痛。
「啊」顾玄敬撕心裂肺的惨叫,震颤着顾淮安的耳膜,他感受着自己理智一点一点崩溃。
顾淮安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几乎握不住手中的鞭子。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下来。要么打烂父亲的脚心,否则父亲甚至可能会死!
「啪!」又是一鞭狠狠落下,在顾玄敬血肉模糊的脚心上又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啊!」顾玄敬的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绝望的嘶吼。
然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里破碎的呜咽细若游丝,如同即将断气的风箱艰难地喘息着。
顾淮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父亲狰狞的表情,不去听他痛苦的呻吟。
他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鞭子,一下又一下,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顾玄敬皮肉被撕裂的闷响,和顾淮安心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