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双黑曜石般的凤眼里翻滚着让人胆寒的冷冽。

「落到一群畜生手里,我能好到哪里去。」他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不是知道真相,怎么还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顿了顿,将所有的怒火和恨意都压抑在喉咙深处,语气却愈发冰冷刺骨:「你不是也觊觎我?这次怎么没有来分一杯羹?是出得价码不够,和桑德的交易没有谈拢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扎在阿尔贝托的心上。他的脸颊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也不要再出来。

「我······」阿尔贝托下意识地想要解释,想要推卸责任,可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狡辩,所有的解释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却无法缓解那份窒息般的羞愧。

他无力地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脸颊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慌乱和无措。

顾玄敬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刀锋,无情地剖开了他伪装的外壳,将他内心深处最阴暗、最卑劣的想法暴露在阳光下。

他无法否认,他也对顾玄敬动过那样龌龊的心思,他甚至还为占有过对方的身体而沾沾自喜。

可是,当他亲眼目睹了顾玄敬因为三人的折磨而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和卑劣。

是他用「全面管理权」打开了桑德的恶念,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将顾玄敬彻底推向深渊,最终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

而他,同样罪无可恕!

最终,阿尔贝托无力地闭上了嘴,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他手足无措地搓着手指,全程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

桑德的目光扫过嘈杂的会场,他知道今天这场会议意义非凡,更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拿起沉重的木槌,那木槌由珍贵的楠木制成,槌头包着金边,彰显着众议院至高无上的权力。

「砰」木槌被重重敲下,声音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压制住了所有议论声,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