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位者的威严和军人的铁血气质,如同一柄久经沙场藏在鞘里的利剑,整个人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虽然在此刻他只穿着浴袍和拖鞋,也丝毫不减。

他的眼神淡淡扫过养子身上,眸光锋芒内敛,却依旧令对方不敢直视。

顾淮安也只敢在父亲醉酒时放肆。此刻父亲清醒着,对方一个眼神便足以令他胆战心惊,两腿发软,完全不敢造次。

他跪在地板上,只觉得父亲的目光像是锐利的刀锋,一寸寸刮过他的皮肤,让他忍不住害怕得瑟缩不止。

顾淮安愈发将头低垂下,直到额头碰到了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

他听见顾玄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身体越发颤抖不停,抖了抖嘴唇艰难得开口认错:「父亲······请您惩罚我······」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一般。

他说着头也不敢抬,双手将手里的鞭子高高举起。

虽然如今是新纪元,各种气悬浮交通工具更新迭代,但马术还是上流贵族喜爱的娱乐之一。

顾玄敬闲暇时很喜欢骑马,专门买了一个马场豢养马匹,顾淮安手里的这根鞭子是他最常用的那根。

顾淮安刚才睡醒离开,就是为了去取这根鞭子。

他刚被收养时,因为贪玩在父亲的机甲上乱涂乱画,被父亲拿这根鞭子狠狠抽打过,仅一次就足够令他终身印象深刻。

父亲也知道这根鞭子是他最惧怕的东西。

轻飘飘的鞭子此刻握在他的手里,仿佛不是用来惩戒的工具而是千斤重担,压得他连肩膀都直不起来。

顾淮安的视线始终紧紧地盯着地面,不敢抬头睁眼去看父亲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视线如同利剑一般,始终悬在他的头顶让他如芒在背。

「咚、咚、咚……」父亲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每一步都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随着父亲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仿佛一座大山正朝着自己步步逼近。

他很快闻到了父亲身上沐浴露的清香,那淡淡雪松的香气他无比熟悉,此刻却如同毒品侵蚀着他的感官,让他窒息中感受一种兴奋。

他感觉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仿佛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胸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分每秒都变得无比漫长。

就在顾淮安的腿抖得快支撑不住时,却突然感觉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消失了。

他忍不住用眼角余光观察,正好看见父亲擦身而过,径直走向房间里的沙发。

顾玄敬仿佛当养子是个透明的隐形人,径直走到沙发旁衣架前,将警卫熨烫过的军装一件件穿上。

顾淮安跪在地上始终低垂着头,听到皮带扣「咔哒」一声扣好,他便知道父亲穿好了军裤。

他忍不住微微抬头关注着父亲的一举一动和任何一个神情。

父亲的头发刚洗过,乌黑的发丝还带着湿润的水汽,几缕不听话地垂落在额前,为他冷峻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柔和。更茤恏纹錆联喺枽嫚陞涨??裙靈

那双狭长而深邃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尾带着几分冷冽的弧度,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如同蒙上了一层寒霜。

虽然父亲冷着脸神情严肃,好歹没有大发雷霆,让顾淮安的心稍微安了一分。

他见父亲端坐沙发上,拿起配军装的长筒黑色军靴准备穿鞋。他连忙膝行两步,凑了过去拿起靴子,拿袖口擦了擦原本就锃亮的靴子,一副殷勤的模样开口:“父亲,我帮您穿鞋。”

顾玄敬的父亲是澜之国的将军,自幼锦衣玉食,后来又久居高位多年,早习惯被人服侍,对顾淮安的举动不置可否。

见父亲没有开口反对,顾淮安便伸手去脱顾玄敬脚上的拖鞋,小心翼翼地帮他把军靴穿上。

在顾玄敬眼中,顾淮安犯下的错误不是一顿鞭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