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手,向北你要注意。”屈鹏指着屏幕,“他的起跑方式超过咱们很多年,前阵子他去国外进修了嘛。陈双,你也仔细看,他用的是国内还不主流的爆发式起跑。”

画面里的运动员化成一道高瘦的人影,但马上动作慢下来,被一帧一帧地拆解。

“高爆发式的起跑可以为跳跃争取更大的动力,看到了吗?”屈鹏目光炯炯,“目前咱们国家还停留在跳跃上,没有把起跑这部分加上来。而他的脚面落地是滚动式的,将力量爆发点控制在小腿上。”

这些话,陈双在冬训时都听过了,段春峰的时代结束,这些技巧也被流传开,成为体院人人皆知的重点。练跳高必练重复性短跑,这不再是秘密,然而在屈鹏的错位记忆里,20年前,这些刚刚被中国跳高界分析出来。

错位的记忆,重叠的现实,犹如历史在眼前重演,让陈双亲眼目睹了几代运动员的艰辛路程,像星火传递。从上不了场到上场,打不过外国人就分析,就去学,再把宝贵的影像资料保留下来,只为让秘密成为后辈口口相传的普通要点。

现在他能学到的每一个知识点,都由前辈榨干了职业生涯凝练。

那屈向北呢?他会不会跳高?陈双再看旁边,屈向北手里的笔一直没停,像个20年前的学生,将全国顶尖教练的心血记录下来。

“你都写什么了?我看看。”陈双将头靠在他肩上,右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屈向北将肩膀剧烈一颠,将陈双的椅子推开半米。“离我远点。”

“不嘛,屈南是我男朋友,你的身体是我的。他是我男人,你是我野男人。”陈双再挪椅子靠近,“你写什么了?我看看。是不是写给屈南啊?”

“滚。”屈向北将身体转过去。

“报告教练!”陈双立刻举手,“屈向北他不给我看笔记,我没法训练了!”

屈鹏正讲着课,停下来。“向北,你和陈双现在是共同进步的关系,不能笔记独享。咱们搞运动的,队内是竞争,放在国际平台上统一代表国家。得失心不要太重,要是每个人都独享,整个跳高教育就没法进步了。”

陈双朝着屈向北伸出手,你能拿我怎么办?反正你爸喜欢我。“是,我没法进步了。”

屈向北的头侧向左方,左手紧握的圆珠笔咯嘣一声被掰断,黑着脸把笔记本扔给陈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