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行滚热的液体从虎口烫到他手边,仿佛能给牙白色的手背上烫出几条血红的疤来。纪雨石连哭都很娇气,怕声音大了,路人听见没面儿,怕自己不够帅了,连声音都不肯出。

怕杨兴看不起他,可在师兄面前又装不了。

呼吸比溺水还急,杨兴始终听不到纪雨石的哭声。他的脖子僵硬地梗着,腿却一弯再弯。

“以后别乱跑,天黑就回家。”杨兴怀疑自己这个样子像个温柔的劫匪,变态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纪雨石的下巴一松,在杨兴掌心里张开了嘴。先是一口湿湿的气,而后是一声压抑的、抽了气的哭声。他的后悔、他的惊慌、他的各种吹牛逼和他的各种来不及,全喊在师兄的手心里,划得那个人破开皮肤,刻下密密麻麻的字,融成了一片水。

“别去喝酒了,师兄送外卖养你。”杨兴被他哭了一手鼻涕,轻轻亲他耳尖。

“你丫……傻逼吧。”纪雨石点点头,抱着杨兴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