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昏暗不如走廊明亮,推开楼梯间厚重的门,陈周越瞬间沐浴在刺眼的灯光下,他眼下呈现淡青色,疲倦的神色无处可藏。
凌晨,住院部大多数人都陷入沉睡。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接收到某病房按铃,和同事简短地交代两句就匆匆跑去查看情况。
陈周越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冷水刺激大脑,等清醒一些,他才往回走。
病房外,陈安疆孤零零地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银色铁皮间泛着白炽灯的冷光。不苟言笑的小老头双手环胸,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陈周越停在一米开外,忽然不敢往前。他想逃跑,带着唐思遇到很远的地方,可他又做不到抛下家人远走高飞。
一直以来江应回身体就不好,陈周越也清楚。他一时冲动,几句话就把人气进医院,又怎么可能不内疚。
好像至始至终陈周越就处在两难境地,或许是他太贪心,两边都想抓住,然而到最后什么都抓不住,谁都对不起。
“外公。”陈周越走近,站在陈安疆面前喊了一声。
陈安疆睁眼看见他,叹了口气,拍拍身旁的空位:“坐。”
“不坐了,今天周一。”谈舒文拿着三明治咬了口,摆摆手,“拜拜,姐。”
郑姐来了他们仨就赶紧撤,还得回学校上课。宁江泽去卧室看唐思遇还没出来,谈舒文着急,看了眼表,正想去催命,宁江泽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