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回猛地拍桌,咖啡杯也不甚被她碰倒,洒了一片,褐色的液体迅速顺着光滑的玻璃面流淌到地上。
“你是叛逆期到了吗陈周越?”江应回忍无可忍,暴躁道:“我是不是跟你说了,明天上午十点半的航班。你不在家,还要跑哪儿去鬼混?”
外婆去拿抹布来擦桌子,她还没回来,陈周越先扯餐巾纸吸掉一部分的水。他的态度与江应回形成极端,对方有多暴跳如雷,他就有多平静。
“我没说过要走。”陈周越说。
“那你留下来的理由是什么?啊?”江应回逼问,“总得有个理由吧?别说是舍不得外公外婆,你数数你外婆来的这八九天,你有一天是在家吗?”
陈周越沉默不语,江应回拧紧眉头,烦躁地来回踱步。陈周越会对她隐瞒,江应回自然也会去查他,陈周越几天几天的不着家,她既气愤又担心。
当她知道陈周越和唐思遇同吃同住,护得跟什么似的的时候,气得她差点犯病。
当时她没有干涉陈周越是为了减少母子之间的隔阂,江应回提前办理一系列手续,尽快让陈周越和她一起出国。
但她没想到陈周越说不走是认真的。
江应回极力压住火气。停下脚步,盯着陈周越道:“是因为唐慕延那个儿子?”
陈周越有片刻地怔愣,随后,他没有丝毫闪躲地直视江应回的眼睛,承认道:“是。”
他说:“我不能离开他。”
江应回让人去查,自然知道唐思遇失明了,也就是这个原因他儿子才会和对方掺和到一起。
她虽然认为心软并不是什么坏事儿,但是总不能在路边看到一只流浪狗就都领回家吧?
“周越,”江应回无奈,又觉得可笑,“他爸妈都不管他,你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有什么身份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