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道歉，好像迟来了太久。

“对不起...之前的那些...都...”

“我是不是很蠢...但我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你，我知你一直对从前与元青与我共同生活的那些记忆念念不忘，所以找了一处和曾经那个院落相近的地方...自己也扮做一名教书先生，甚至把唐青叫过来，妄图解你心结...复原当年场景...如果你不喜欢作为天命教教主的沈碧渊，那么我可以一直只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

“面对你，我不再有步步为营的从容，只有这些笨拙的伎俩...”

“我知你心软，便一直在你面前展示一副病容，虽然这是真的...没有诓你...”

“还有，从前的那些...也不全是做戏...”

元妄沉默，回想起与沈碧渊相处的种种，年少时期与他在云水宫，下山后同他师徒相称，还有他扮做沈碧池和自己相处的那些年...那些并不全是假的...虽然藏得很深，但仍能从细枝末节处捕捉到这个青年流露出的真情。事到如今，元妄也不是全然看不透青年对自己的心意。

“对不起...”沈碧渊再一次地重复，紧紧抱住怀里男人，身型有些颤抖。

他终是敞开心扉，也敞开怀抱，纳入早已倾心已久之人。

“如果我早早停手，必早便可以将你拥入在怀，不会等到现在...”

“都是我酿成的错，你身边的那些...那些...”说到这里，沈碧渊还是顿了顿，“那些个男人，我也认了...”

“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

“我这次...不想再放手了...”青年收紧手臂，好像怕再一次错过怀中人。

“你之前曾抱怨我什么都不和你说，那这次，我便全部都好好说与你听...”

“元妄...很早以前，我就对你...”

他话没说完，便倒在了元妄身上，眉心蹙起，额上都是汗。

“沈碧渊...！沈碧渊！”

元妄大惊，连喊他好几声，青年却是毫无反应。

沈碧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

一旁的元妄紧拧眉头，“他到底...怎么回事？”

老人叹了口气道，“之前也同你说过，沈教主为了能变回如今的体貌，自废了许多功力，他的伤势比看上去要严重得多，本来该及时治疗，可他执意要来找你...”

“如今已病根深种，只尚存这一口气...哎...沈教主其人，命不该绝啊...”听老人的语气，像是确实十分严重，已是危及性命之地步。

许久后，元妄才问道，“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也只能试一试了...明日一早，我便带他速速回云水宫，你放心，他是天命教教主，我自是会同天命教上下，倾尽全力救他，只不过在此之前，恐怕沈教主都会是这般毫无意识吧...”

“要多久...会好？”

“不可知啊，或许一个月，或许三个月，又或许是三年，十年...又或者...哎！”

老人走后，元妄坐在床边，只望着床上毫无动静的沈碧渊，久久地沉默着。

似察觉到了身旁人，那床上之人眉心紧蹙，伸出手臂，抓住一旁男人的手，紧紧握住，只嘴里一直重复着，

“对不起...别走...”

第55章 （五十五）终章（正文完）

第五十五章.终章

三年后。

林间，风清日朗。

一条小溪穿林而过，溪水清澈，圆润的鹅卵石清晰可见，几尾小鱼悠哉地游动。

小溪边，盘腿坐着一名青年。

只见他身着黑色道服，其上绣有金丝纹路，背后一太极八卦纹样。

头戴一斗笠，腰间一壶酒，手执一钓竿，像是闲来垂钓。

原以为他静若处子，道骨仙风，却是头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