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二十三岁。”樊越接道,“那又怎么样?他还是个孩子所以要原谅他?我现在也差不多这个年纪,我至少不会对我的妻子不闻不问直到她死!”
话说到这里,他轻轻叹一口气:“对不起。”
“没关系。”何娇娇用手指轻梳他的头发,声音轻柔,“和我说说你妈妈吧。”
“她……?”出乎意料,樊越迟疑了,“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想知道,樊越。”她温柔而坚决地说,“说说她吧。”
樊越只注意到了她难得的执著,却把那个稍显生疏的称呼一略而过。他想了想,慢慢说:“她对我很好。”
他将手从眼睛上挪开,看见何娇娇潋滟的眸光并非落在他身上,而是投向了一束漏进客厅的日影。她仿佛也在回忆什么。
“……但是比起对那个男人来说,我就好像是充话费送的。”樊越话锋一转,“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不是他,不是那个人的儿子,她可能看也不会看我一眼吧。”
“即使这样,你也替她不值,是不是?”她轻声问,“那……他是不是真的不爱她,一点也不……?”
“你问这个做什么,真爱上他了?”樊越说,“对。他一点也不爱她。樊律明一点也不爱我妈。如果这能让你高兴一点,是的。在你之前,我甚至怀疑他不会爱人。他有好多床伴,也有几个固定的情人。我那时候成年了,刚刚完成我的本科学业,我记得……我还搞上手了一个。”
他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孩子般得意的笑容:“是个那时候常陪他的女人,好像叫什么……什么婉。温婉的婉。你说他会不会在床上叫这个女人婉婉?就像他一定叫你娇娇一样。”
何娇娇知道,樊律明前妻姓姜,单名一个晚字。
“那你会么?”她问,“你这样叫她么?”
“我?”樊越几乎吃惊地反问,“我怎么会?她怎么配呢?”
他兴致勃勃地说:“我们date了几次还蛮费劲。直到她以为我对她情根深种了,连那个人也不管了。我和她开房,特地在我们家名下的酒店,樊……那个人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只是他没反应。他不来……捉奸。你猜我和她做了什么?”
何娇娇摇一摇头。
“我问她,她和那个男的是怎么做的。他们做过几次,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用什么姿势……”樊越说,到最后,他面色古怪起来,“那个什么婉,她居然以为我对那个人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走之前还告诉我,说她支持我们……?”
何娇娇没忍住,笑了。
“你笑起来就更好看了。”樊越说,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平时也好看,不穿最好看。现在又不穿,又笑,那就是天上地下第一好看。”
“你只会说这一个词?”何娇娇心知他是在安抚自己,于是也难得轻松地同他玩笑,“我听说你可是国外留学的高材生。”
“所以只会说英文,不会说中文。”他笑道,“我就算用十四行诗夸你,不也是一个意思么?”
何娇娇笑着摇摇头,说起另一件事:“你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
在他们之间的错误开始的午后。
樊越一怔:“那不一样……”
是时,近处突然响起一阵音乐。二人俱是一惊,回过神来,想起这是门铃声。
不会是樊律明,这座宅邸的自动识别系统显然不会不认得这位名正言顺的主人。也不是佣人,这不是他们该出现的时间,而且他们平常也不会按门铃……
樊越拾起落在地上的睡裙,放在何娇娇腿上,示意她先穿衣服,而后走到玄关处,看监控系统的实时图像。几秒后,他转过头来,诧异道:“为什么是岳檀?”
第七章·针锋
岳檀最后还是进来了。彼时何娇娇已经穿好了衣服,端坐在几分钟以前,继子和继母上演淫戏的长沙发上。上面甚至残留着樊越的体温,仿佛他们仍旧肌肤相贴。
她动不了。她股间一片滑腻如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