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等到姜月黎安排好这一切,又去慈安堂‘探望’姜老夫人的时候,

姜晔轻声道:“娘,你有没有感觉,月黎跟以前不一样了?”

在姜晔的记忆中,妹妹虽然十分聪慧,但却乖巧可爱。

根本也做不出带着人去剿匪这种事情来。

沈清秋:“嗯,她好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似的。”

“说起来也是,自从你跟你爹出事后,月黎那次又坠崖,我又被你祖母他们欺负,月黎就一下子长大了。”

“都怪我没用,做娘的,却要让女儿来护着……”

她自责地红了眼圈。

姜晔瞬间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月黎坠过崖?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清秋一愣,“怎么,你还不知道这件事?”

“就是几个月前,月黎同太子等人一起去皇家郊野狩猎,不小心跌下山崖。”

“幸而她福大命大,只受了一点皮外伤,估计是落入潭水的缘故。”

“不过后来就知道了,太子竟然跟沈欣岚在一起了……”

沈清秋言简意赅地把那段时间的事情一说。

姜晔满眼心疼,“怪不得我这次回来,感觉月黎变化好大。”

“她自己受了那么多罪,吃了那么多苦,竟然只字不提?”

他在妹妹月黎成亲第二天,就去了王府找她。

结果妹妹那天说了好多话,担心他,担心娘亲,却唯独没有提起自己的事情。

姜晔也是一脸惭愧,

“说到底,我这个做兄长的,却让妹妹来维护,实在是我失职啊。”

母子俩对视一眼,叹息不已,愈发心疼月黎。

被娘亲哥哥心疼着的姜月黎,正在慈安堂气老太太。

慈安堂原来姜老夫人的心腹,都给遣散了。

剩下的一些丫鬟婆子,都是例行公事的伺候而已。

如今将军府中馈,可是把持在沈清秋手中。

姜老夫人的伤暂时给简单救治了,但只能保证她不死。

她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姜月黎坐在太师椅上,拿着茶盏喝了一小口。

“对了祖母,您知道吗?大伯一家搬走了。”

“当时我问他们,要不要接上您一起搬出去呢,结果怎么着?”

“他们飞快地跑了。”

“看来啊,这多年,您一直偏心三叔,大伯大伯母他们也是记在心底,恨在心头啊。”

姜老太太闭着眼,不搭理姜月黎。

姜月黎见她对这个话题没兴趣,就十分有‘孝心’地换了一个。

“对了,我给三叔占卜了一卦,祖母您猜怎么着?”

她发现自己说‘三叔’两个字的时候,祖母的眼皮颤了颤。

喜欢这个话题就好。

姜月黎见老太太还是没张口,就十分体贴地继续道:

“卦象上说,三叔转生了,去了畜生道呢。”

姜老夫人猛然睁开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身子颤抖得好像是筛子。

“你,你……”

姜月黎嘴角一扬,“祖母不要谢谢我,把这个好消息转告给你是应当的。”

“谁让你最宠三叔这个小子儿呢?”

“他无法无天,能够有此结果,其实都是你的功劳啊。”

“要不人常说,惯子如杀子呢。”

姜老夫人被硬生生地气得吐了一口血。

姜月黎看着她挣扎着要从床榻上爬下来揍自己,轻声道:

“你对姜怀堂可真是在意,倘若你将这份在意,分一点在我爹身上,该多好?”

可是偏心的人,永远不会认为自己偏心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