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1 / 2)

你知道,韩照听了寒毛直竖,不,每个寒毛里冒出来的却是冲天的火气!

他今天被折磨疯了,

恨死这一切,

夏又竟是夏元德的女儿!她竟然流着夏元德的血!

但是,

听见夏元德竟能这样无情地说她,夏又多怕疼啊,你喊都不叫她喊一声……韩照怄得眼通红!

事实,连自离都看不过去了,

他把滋水枪塞进夏又手里,蹲了下来,“又又,疼就叫,喏,滋我好不好,不去想疼的地方……”他该比他小儿子更看不下去这一切,因为又又的痛苦近在眼前。

真是不查看不知道,难怪她疼,刚才仰面坠下,虽然身子大部分被人托举住了,可右肩挨墙还是受到挤压,这一看呀,非常不一般的呛白一片,好像什么东西糊在上头,更不好查看红肿情况。医生唯有想办法先用消毒药水把糊住的那一层轻轻洗掉剥离开……也就药水一染上去,那片呛白突然变色,艳红如血,夏又也疼的吸气,再忍不住叫了出来!

擦一层,就跟那血浆子似得,夏又“滋”地一颤,夏元德还吼她,你说自离过得得呀?可,就这忘情一哄,愣是叫门口的韩照听了更是火上浇油!什么时候开始的?父亲什么时候开始的!……

元首的这一哄,刺得韩照“血流”,同样,刺得韩构心也剌剌的,

但是,好似老天布局好的转机就在这一刻了,

给夏又右肩痛处擦洗的张随突然被眼前所见一惊,都不禁感慨出声,“咦?这是什么,像个小月亮……”

韩构转头就掀帘而入!

☆、2.69

韩构走过沙丘。

顺着脚印走罢,不行,被人踩过了的地方,反而松得难走。

只能用自己的脚,去走一条新路。回头一看,为自己长长的脚印高兴。不知这行脚印。能保存多久?挡眼是几座巨大的沙山。只能翻过它们,别无他途。上沙山实在是一项无比辛劳的苦役。刚刚踩实一脚,稍一用力,脚底就松松地下滑。用力越大,陷得越深,下滑也越加厉害。才踩几脚,已经气喘,浑身恼怒。

软软的细沙,也不硌脚,也不让你磕撞,只是款款地抹去你的全部气力。你越发疯,它越温柔,温柔得可恨之极。无奈。只能暂息雷霆之怒。把脚底放轻,与它厮磨。

夏又给他的就是这个感觉。

很折腾人,难免深陷,关键怎么去协调你和她的关系……

她此时背对珠帘,坐在她爸爸的腿上,右肩半露。周遭肥白,伤痛处溃烂的艳丽。那是一抹月牙弯。看上去动用哪一路藻饰词汇,都会是对它的亵渎。

韩构只能想到曾经在沙山下遇见月牙湾的情形,

只觉它来得莽撞,来得怪异,安安静静地躲坐在本不该有它的地方,让人的眼睛看了很久还不大能够适应。再年轻的旅行者,也会像一位年迈慈父责斥自己深深钟爱的女儿一般,道一声:你怎么也跑到这里!是的,这无论如何不是它来的地方。

要来,该来一道黄浊的激流,但它是这样的清澈和宁谧。或者。干脆来一个大一点的湖泊,但它是这样的纤瘦和婉约。按它的品貌,该落脚在富春江畔、雁荡山间,或是从虎跑到九溪的树阴下。漫天的飞沙,难道从未把它填塞?夜半的飓风,难道从未把它吸干?这里可曾出没过强盗的足迹,借它的甘泉赖以为生?这里可曾蜂聚过匪帮的马队,在它身边留下一片污浊?……

夏又背后这道月牙弯就是这么如她其人一般,太能叫人胡思乱想,深陷,滋生疯狂……

“我娶她,爸爸,她天生就属于我是么。”

韩构的这句话每个字都很平静,

但是,

每个字都透露着不同寻常。

他多少年没喊过“爸爸”。他和韩照的嘴里,只有“?长,父亲”,“爸爸”属于不懂事的童年……

自离慢慢起身,他的手还拽着夏又捏着的滋水枪另一头,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