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峯晚一点才到，一进门就看到她一团小猫似的缩着。

垃圾桶里有几团带血的纸，陈峯伸手向她额角上的创可贴，“头怎么回事？”

易霜避开他的触碰，摘下耳机，没精打采的一副模样：“没什么。”

她主动去里间，那里有床。早做完早走。

颜东跑到陈峯身边，把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陈峯听完，朝里间看了眼，走过去。

“迫不及待想被干了？”见她坐到床边，外套自己脱了，紧身T恤勾勒出好身材，这是等着他呢，陈峯就忍不住打趣她，“你的宝贝男朋友呢？没满足你？”

不愿从他的口中听到路致豪，易霜不悦皱眉：“他去外地打比赛。”

“不跟着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易霜忿忿转过头。

陈峯勾唇。伸手一搂，摸到她另一侧胳膊上的一长条淤青，疼得她整个人弹起来。

易霜想瞪陈峯，咬咬牙低下头，捂着淤青，又坐下。

受了委屈，不哭不闹，不找他告状。陈峯不知道她是在忍耐，还是真的无所谓，如果颜东晚一步到，凭楚之的性格会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想到这种可能性，陈峯顿时不爽。

陈楚之迷迷瞪瞪被人带到陈峯的包间里来。有阿九和颜东，还有其他的几个弟兄在场。

“哥，你今天在啊。”陈楚之说着，瞥一眼坐在陈峯旁边的易霜。

“给她道歉。”陈峯的声音不带温度。

“什……”陈楚之咽回口水，难以置信。他是不是听错了？

易霜有点懵。

陈楚之的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凭什么？他凭什么要给一个婊子道歉？婊子不听话就活该被打。

但是他敢忤逆陈峯吗？哪怕只是陈峯心血来潮的一句话？

陈楚之很快就认怂了。

丢了魂似的，嗓子发紧，硬着头皮冒出干巴巴的三个字。

“对不起。”

周围几个弟兄大气都不敢出。

063 不是不要

紫京会所她来过多次，陈峯的包间位置虽不起眼，却是整个会所里最好的包间，几个以经营和管理人员身份走动的人，她脸熟是陈峯的手下。这家会所极有可能姓陈。

娱乐场所的毒品供应，还有娱乐场所本身……这帮人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易霜连想都不敢再往下想。

解开陈峯衬衫的扣子，从上往下，解到袖扣，她看见几点溅到雪白袖口上的殷红血迹。他总是在做最危险可怕的事。

陈峯捡起她扔在沙发上的一只耳机听了听，以为她在听歌，结果一听是讨人厌的外语。

“别学了，没用。”

来找他还要顺便听这破东西，看着是用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考清华。

易霜听着别扭，他又知道什么呢？提升学历不会是错误的事情，但凡有一点前进的希望就要用力抓住，普通人就是这样生活的。

两个人最好的状态就是谁也别惹谁，至少能平静些，可能是天生不对付，死活合不来，总要有人去惹另一个人。

才把他上身的衣服脱完，易霜的手就提不起力，不是因为具体的某一件事，是今晚经历和想到的所有事累加起来，她实在不想继续呆在这儿。

“我不舒服，想走。让我回去休息，可以吗？”

陈峯的表情沉下去。以为是轻蔑她的苦学，招来女人的小心眼，伤自尊，这才摆脸色给他瞧。可她别忘了，他刚给过她足够的尊严。

“哪不舒服？”

“身体。”其实她是心里不舒服。

陈峯眼神玩味。

“逼也不舒服？”言语粗俗间，大手隔着裤料覆上阴阜用力揉两把，嗓音暗哑，“我给你治治。”

想跑，门儿都没有。

被剥掉衣服时还跟他苦大仇深的，眼睛里几乎要射出两把刀子扎穿他，好在他懂她的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