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如鬼魅。
高兰被吓到尖叫,程建斌还算镇定,脸皮抖了下?,抬脚踢上一边的椅子。
“不?是?让你去地里打猪草吗?这么早回来干什么,你活干完了?”
程野说:“镰刀断了,回来换一把。”
程建斌在门口果然看见一把断了的镰刀,还不?等他说什么,程野扭头看向高兰,露出?一个笑?来,“妈,你回来了。”
高兰看见对面的少年扯着嘴角,眼里哪有笑?意,看向她的眼神,像狼一样泛着幽光。
高兰又发?出?一声尖叫。
程野觉得没趣。
程建斌觉得她疯疯癫癫的,程野是?她儿?子,她看见程野怎么跟看见鬼一样。
他伸手推了把程野,“你妈想开了,回家来看看,她的事?丢人,你别往外说。行了,去忙吧。”
时间拉回江城八月的盛夏,蝉鸣声起?,程野道?:“你说她蠢吧,她坏事?做尽,你说她聪明吧,什么事?都?藏不?住。蠢也蠢不?彻底,坏也坏不?明白。”
江时又问他,“那她为什么一口咬定你给程建斌酒里下?药了?”
程野说:“我吓她的。”
“我出?去后她估计是?被程建斌教训了,晚上回来对我态度好?了很多。就这么过了一天,第二天程建斌心情很好?,给了我钱,让我去给他打酒喝。”
“村里眼睛多,高兰不?敢多待,我走后她也走了。”
“打酒在街上,坐车的地方?也在街上。我去的路上遇到张婶,她说她楼上老鼠闹得厉害,再这么下?去,年还没过完,粮食就先被吃完了,她让我给她带瓶敌敌畏回去。”
“买药的时候我看到了高兰,她坐在车里,她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她。”
“我吓唬了她,当着她的面拧开敌敌畏的瓶子……”
说到这里,程野笑?了声,“谁能想到她胆子那么小,一瓶药吓得一辈子都?不?敢回溪柳村。”
江时嘴巴有些发?苦,“那如果程建斌没发?生意外……”
程野掂了掂手里的两瓣,听?着江边传来汽船的鸣笛,灯塔亮起?光芒。
“如果没有意外,说不?定我哪天想不?开就拉着程建斌一起?死了,那时候的我活着挺没意思的。”
察觉到背后的人紧绷起?来的身体,他又道?:“现在不?一样,现在我很惜命的。”
惜命到那么抠的人年年跑去体检。
江时听?着有点想哭,又有点无语,“你既然都?记得,为什么不?跟警察说?”
“不?能说。”
“为什么?”
“少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江时朝他扬起沙包大的拳头,“我只?靠实力说话?。”
青年十指细长?,攥起?来骨节还带着粉,程野看了眼,又看了眼,成功被威胁到了。
“过两天调查结果出?来你就知道?了。”
又等了两天,结果终于出来了。
当初给江时带路的那个警员找到他们,脸上带着笑?,“时间过去太久了,我们找了好?多地方?,终于在一家诊所找到当年的监控。”
他问程野,“在程建斌让你去打酒的那天,你有没有遇到谁?”
程野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段时间我太混乱了,很多事?都?记不?起?。”
警员道?:“记不?清是?正?常的,毕竟也过去那么久了。监控显示,那天你在街上买过一瓶敌敌畏,刚好?被坐在车上的高兰看见了,她误以为你把药放到酒里给程建斌喝了。”
“我问过村里一个姓张的人,她说那天的确找过你,让你买药,说是?家里的老鼠多,你对这个有印象吗?”
江时看了程野一眼。
程野像是?在回忆,好?一会才道?:“想起?来了,程建斌让我去打酒,我在路上遇到了张婶,她说家里有老鼠,让我给她带瓶药。但我没想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