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笑着说:“爽了。”

他道?:“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我也知道?你很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气不?过了,拿刀子往我身上捅都行, 但如果你下?次遇到事不?跟我说,还是选择忍气吞声的话,我还这?样对你。”

从小的生活环境让江时习惯了这?些微小的委屈,他不?是不?在乎,是没人在乎他,委屈讲出来显得矫情,所?以他只能学会隐忍,时间久了,习惯了,好像就真的不?在意了。

但再小的伤害也是伤害,再习惯,针扎在身上也会疼。

程野了解他,平时看着慢吞吞、懒洋洋的,性子比谁都倔。他是可以温声细语地?哄着江时,可哄过后呢?江时不?一定会听他的,以后遇到一些他觉得没必要往外说的摩擦,依旧还是下?意识隐瞒。

比如王泽凯,比如怀章……

在江时身上,程野不?喜欢意外。恨也好,爱也好,他要江时不?管干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他这?么做,效果是有了,但很显然,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这?么想着,下?一秒,放在飘窗上的枕头就砸在了他脸上。

“你给我滚。”

程野滚去给江时洗澡。

江时自然不?乐意,两人洗澡跟打?仗一样噼里啪啦的。

半小时后,江时干干净净的出来了。他脸上挂着红,一半是水蒸气熏的,一半是气的,下?巴印着的两个指印痕迹淡得已经看不?见。

反观程野就狼狈很多,一身西服全湿了,脸颊上印着个鲜红的巴掌印,额头不?知道?又被什么砸了,肿起一个包。

他自己像是没痛感,找过衣服给江时换上,怕自己湿漉漉的碰湿他,又给自己换了身。

江时这?两天做过最激烈的运动就是晚上跟程野□□,真动起手来,他哪是他的对手,对方跟摁小鸡崽一样把他摁在椅子上。

他抬脚去踹,程野就站着任他踹。打?就受着,拿东西砸就接着。挨打?归挨打?,要做的事一件不?漏,吹风机把江时的脸吹得往后仰了仰。

江时张嘴想骂人,被吹风机灌了一嘴的风。

他:“……”

程野站在他身后,指尖插进他发缝,一点点缕过他稍长的头发,温柔细致,有着对自己都没有的耐心。

虎口的牙印还在往外渗着淡红色的血,程野拿着纸巾随意擦了下?,低头认真给江时吹头发。

确认每一根发丝都吹干后,他把人塞回被子里,很自觉地?去屋子外面跪着了。

江时在床上翻了个身,一回头,程野直挺挺地?跪在房间门口,一张俊脸惨不?忍睹。

他咬着牙,抓起床头柜上的杯子,看着他的脸时还是收了点力。

杯子砸在程野脚边,碎片溅了一地?。

“你以为?你跪着我就会原谅你?”

程野眉头都没皱一下?,“你一天不?原谅我我就跪一天,一个月不?原谅我我就跪一个月,你要是再不?原谅,我跪一辈子都行。”

他看着江时,“你怎么对我都行,但你得听我的。”

江时搭在床上的手缩了缩,对着那双眼睛,他才发觉这?么多年来,程野一直没变。

长久的相处和无条件的迁就让江时忘了,他的本?质是偏执和占有。

完完全全地?。

等到再回想这?些事情时,江时的脑子里完全没有别?人的影子,全被另一个人用另一种方式代替。

恨比爱更让人记忆深刻。

江时闭了闭眼睛。

“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程野滚去了楼下?。

他给阿姨发消息,让她?来做饭。

阿姨虽然疑惑雇主为?什么临时变卦,但做饭就有钱拿,她?听话的来了。

一来,就看见程野跪在楼下。

阿姨被吓了一跳,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