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揉了揉耳朵,“别催了,又不是我?收拾的,你?怎么?不喊程野?”

江雪说:“你?这死孩子。”

程野扛着一个纸箱从旁边的卧室出来。

几年过去,他眉宇间的青涩完全褪去,蜕变成了成熟男人的模样,眉目沉着,野性收敛了下来,所有情绪都藏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很难让人窥见分毫。

他抓着纸箱往门口一放,“好了。”

搬家的师傅上?来陆陆续续把东西搬下去,江时分配到了两个番石榴,一手?拿一个,走累了还可以?啃一口。

江雪拎着袋子跟在他身边,“不是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

今天年二十?八,到处都热热闹闹的,天还没黑,远处就有人放起了烟花。

江时在烟花炸开的声音里?开口,“这我?哪知道,我?又没买东西,都是程野买的。”

他这么?一说,江雪就明白了,这满满当当的一大堆,估计大部分都是江时的。

程野如今的身价,那真当得?了一句程总,前?两天刚上?了财经报道,新闻的首页还印着他穿着西服的照片,荣获创业青年代表。

而如今,身价过亿的程总穿着件江雪几年前?就见他穿的黑色棉服,裤子上?蹭着好几道灰,老老实?实?地把东西往车上?搬。

人肩宽腿长的,箱子一扛就是两个。

江雪再扭头。

自?家亲儿?子手?里?拿着啃了半边的芭乐,嫌站得?累了,端详了番,坐在一边放着的行李箱上?。

几年过去,江时脸上?的少年气?也褪去了,据说下个月要进组拍戏,演的角色是个长头发的,因此一直留着头发,越发显得?长发掩盖下的那张脸雌雄莫辨。

江雪很想找出点江时过得?不好的证据,但他的脸别说有一丝沧桑,看着嫩得?,伸手?一掐都能掐出水来,捏着芭乐的那两根手?指细细长长的,别说干粗活了,估计连水果都没洗过。

程野买了房子,江雪是过来和他们一起搬家和过年的。

房子是两层的独栋小洋房,房间不是很多,但有一个独立的院子,藏在闹市里?,倒意外的很安静。

江雪看见房子的时候震惊了好久。想当初,程野住的地方还是破烂得?不行的木头房子,这才几年,甚至还有半年才大学毕业,就已经买上?别墅了。

她第?一反应是心惊,然后?是担忧。

就这么?几年,程野就能发展成这样,那以?后?……

想到这里?,她朝江时看去。

江时啃完了芭乐,手?上?染着汁水,没找到纸,朝身边的程野递出两根手?指头。

程野捞起自?己的外套给他擦了擦,“外面冷,你?和江姨先进屋。”

江时瞅着正在搬东西的师傅,“不是花钱请人了吗?你?怎么?还自?己搬?”

程野说:“好几个箱子里?装的都是你?的东西。”

“?”

所以?呢?

“你?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搬?”

“……”

江时把手?收了回去。

程野掌心残留着点微凉的触感,他收了手?,表情有点可惜。

江时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带着江雪进了别墅。

里?头开了地暖,他脱了外套,让江雪坐着,想了想,又溜达着去厨房给她洗了点水果。

果盘里?半碗水半碗水果,江雪拿起一个淌水的橘子,怀疑自?己儿?子被程野养废了。

外头还在陆陆续续搬东西,江雪吃了两个橘子,坐不住,看了眼天色,“天都黑了,要不我?先去把饭做了?”

江时窝在他自?己选的沙发里?,拿出手?机熟练打开游戏,头也不抬,“程野做。”

江雪恨不得?给他一下,“人家搬家忙了一天了,怎么?还让他做饭?”

江时说:“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