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程野那样的,一拳能?揍他三个。

江时:“……”

最后张池还是没走。屋里关了灯,周遭黑漆漆的,窗外面能?听到几声狗叫。

没有空调,被子里很凉,张池往江时身边挤。

“爹,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gay的,之前那回……”他顿了顿,“我还以为?你厌男呢。”

江时那边很安静,张池等了会没人说话,他以为?他睡着了,结果耳边响起一道弱弱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gay,这么久了,没喜欢过男的,也没喜欢过女的。”

“噢……”

张池似乎是冻感冒了,一直在吸鼻涕。

“我说你独自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程野干嘛对你那么热情?,合着是觊觎你的美貌。”

他张嘴,“我呸!”

江时笑了声,“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恶心。”

“拜托,我好歹也是接受过教育的大学?生,区区同性恋而已?,小爷我什?么没见过?”

话是这么说,但张池还是被这个消息砸得有些回不过神。第二天最后一个起床,起床就对着外面雾蒙蒙的天气发呆。

直到猪叫声响起。

他跑出去,发现一群人正在把年猪从猪圈里往外拖,瞧见张池,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搓了把手,用他不太听得懂的方言道:“小伙子愣着干嘛,快来帮忙。”

于是张池莫名其妙加入战场,慌乱中按了个猪脚。

江时拿着盆从屋里出来,瞧见张池在人群里呲牙咧嘴的使劲,那身几大千的羽绒服被猪蹬了好几个印子。

“……”

江雪把他手里的盆拿去接猪血,顺道夸奖了句,“你这朋友可真勤快。”

江时保持沉默。

高?新和也在,他跟张池一左一右各按一只猪脚,两句话的功夫就混熟了。江时还没介绍他们认识,张池就屁颠屁颠的跟着高?新和去他家拿铁签子串肉烤着吃。

张池比高?新和多了那么一个心眼,暗戳戳地跟他打听程野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新和添油加醋地把程野小时候的悲惨经历全给他说了。被母亲抛弃,被父亲虐待,欠了一屁股债,下矿还受了伤……那叫一个凄惨了得。

张池边烤肉边听,同情?的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太可怜了,都这样了还对江时那么好,难怪江时要跟他在一起。”

高?新和懵了,“啊?什?么?”

谁跟谁在一起?

张池拍拍他的肩膀,“你就说程野可不可怜?”

高?新和撕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嘶哈嘶哈的,“能?有我可怜?我孤身一人去盆地里读大学?,那鬼地方荒无人烟的,我爸妈辛辛苦苦供我读了这么久,结果从这个村读到了另一个村。”

张池也觉得他可怜,“太可怜了,我给你点钱吧。”

高?新和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含金量,咧着个嘴巴笑,“好啊。”

张池也很高?兴,他的钱终于能?给出去了。

江时揣着把瓜子坐他俩身边。

高?新和把签子递出去,“小表哥,来吃烤肉啊。”

那肉就这么放在柴火里烤,上面全是灰,也只有高?新和和张池吃得下去。

“不要。”江时道。

高?新和知?道他挑剔,又道:“火烧洋芋吃吗?放心,我给你剥皮。”

江时能?拒绝烤肉,但拒绝不了火烧洋芋,他顿了顿,“你剥干净点。”

宋建安也坐他们身边,他拿着个三脚架放在柴火上,又往三脚架上放个铁盘。

“这样烤。”

火焰撩起,铁盘温度瞬间升高?,几个小孩围在他们身边,叽叽喳喳要吃烤肉,江时磕了会瓜子,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程野。

四个人就这么厮混了好几天,等江时回过神来时,假期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