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泽凯僵住不敢动。
江时嗤笑一声,“我是什么同你有什么关系?你犯贱不代表我也要跟着你犯贱,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叫动物,不是人。什么以后都要结婚生子的话简直就是狗屁,祸害男的还不够,还要祸害人家女孩子一辈子,你讲出来我都替你感到恶心?。”
“还有……”他笔尖往下落了一分,“我没跟你开玩笑,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什么,我真?会把你牙给拔了。”
他松开手,眉间像压了霜雪,“滚。”
王泽凯连滚带爬的跑出医务室,走到门?口,他扶着门?框回头,“你给我等着!”
江时坐在?床上,合上笔帽,闻言头也不抬,“好啊,我等着。”
……
人走远了,江时紧绷的脊背才?一点点缓和下来。
那只钢笔被他攥在?手里,指尖搓揉成潮红,然后毫无预兆地抖了起来,抖动的幅度有些大,钢笔咔哒一声摔在?地上。
笔帽裂开,里面?的笔尖摔裂出来,地上溅了团黑色墨水。
江时蹲下去捡,在?手指碰到钢笔的瞬间,一股让他难以抗拒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他把钢笔丢到垃圾桶里,跑去了卫生间。
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吐也吐不出什么来。
江时蹲在?地上缓了好久才?站起来按下冲水键,他脸色苍白如纸,手指还在?不自然的痉挛,哆哆嗦嗦打开水龙头洗手。
外面?传来医生开门?的声音,“同学,你还在?吗?”
江时张了张嘴,声音有些艰涩,低头洗了把冷水脸才?缓过来,“我在?卫生间。”
他湿着脸打开门?,医生绕开地上那团墨渍,左右看了看,“奇怪,地上怎么会有团墨。”
江时站在?垃圾桶面?前,“刚刚我同学来看我,不小心?摔了支笔漏出来的,待会我把它弄干净。”
医生没在?意,把手里打包的饭菜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你光吃那点零食怎么能吃得饱,我给你带了点饭,是教官和老师那个食堂的,跟学生吃的不一样?。”
江时看了眼,都是些清淡的菜。
“谢谢医生,还有……”他顿了顿,道:“我今天晚上能在?这睡吗?”
他脸色看起来苍白得吓人,医生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本来这里就这么几张床位,是给要紧的同学休息的,但现在?没什么人,你要睡就睡吧,不过要记得跟辅导员说。”
“我知道了,谢谢。”
吃完饭,又吃了药,药劲上来,江时靠在?枕头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被熄灯睡觉的铃声吵醒的。
江时睡得很不好,梦境断断续续的,都是些让他很不愿意回想的事。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最先看见的是坐在?他床边的黑色剪影。
比大脑更快的是他的手,下意识就朝那道人影挥了过去。
还没碰着,手就被接住,然后拉进一个干燥的怀里。
江时僵了僵,肩膀放松,力道松懈,讲出来的话带着他自己也没察觉的埋怨,“程野你干什么,大半夜的坐床边声音也没有,吓不吓人?”
黑影没说话。
医务室不断电,医生也不睡这里,目前这里只有江时一个人。
他伸手按了下旁边的开光,骤然亮起的光驱散满屋黑暗。
程野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肤色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深了点,身上汗味很重?,衣服上染了许多泥,就连脸上也印了几块。
见江时醒了,他也没说话,松开他,把自己脏兮兮的外套脱了。
江时短暂的睡了几个小时,脸色看起来没有刚刚那么苍白。他看着程野这个样?子,也来气?了,“一句话都不说,你板个脸给谁看?”
“说?”程野笑了,“你要让我说什么?要不是左回给我发消息,我是不是要等军训结束了才?知道?”
江时哽了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