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说过,要带我回家的。”
她仰起头看他,酒店露天停车场的灯光打在他的锋锐的眉眼上,格外温柔。
也是,她又不是没有家。
梨初傲娇地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商业饭局,要喝酒,怕你喝醉了找不到路,才说去接你的。”
其实她当时也就那么一说,等着他一句“不用”,再顺便八卦一下他到底是哪里的饭局,大概到几点,确保她来参加温家的认亲宴不会被他识破……没想到,他当场就这么应下了。
其实来和温家吃饭,跟商业饭局也没什么区别,甚至,可能还更糟心一些。
他的手臂忽然改从她身后圈上来,拖着懒散的腔调:
“哎呀~我好像醉了,宝宝,带我回家吧~”
不是,今晚他只顾着剥虾,哪里沾过半滴酒??
在桌上光闻闻茅台味,都能醉成这样子的吗?!
她连忙抬手就去扶傅淮礼,只是他真的跟醉死了一样,一米八四的大躯体直接往她身上倒。
梨初差点没站稳,耐着性子伸出一根食指在傅淮礼面前,动了动:
“这是什么?”
傅淮礼神情认真地盯着她的手指:
“这是我老婆在勾我。”
梨初:“……”
早知道,她就竖中指了。
“您好,要帮忙吗?”
酒店停车场的热心保安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傅淮礼直接转了个身,卡着梨初的脖子往离那保安远一点的地方挪。
梨初挣扎着抬头看他一眼明明看见他一双眼睛还清醒地瞪着人家保安,甚至还能抬手,做着摆手让人撤退的动作。
呵,男人!
“没事,不用帮忙。”
梨初远远对着那保安喊着,随即扭头小声地凑在傅淮礼耳边:
“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丢这了,反正楚瑰姐在这酒店租了个大公寓住,我上去跟她住也行,省得照顾你这个醉鬼。”
傅淮礼这才慢悠悠站直了些:
“我好像酒有点醒了,你稍微扶着我点就行。”
这演技可真是,收放自如。
梨初哼哼了一声:
“你就这么欺负我是吧?”
“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既不姓向,也不姓温,没有家世撑腰,配不上尊贵的傅淮礼先生了?”
傅淮礼的手臂挂在她肩上,身体恰好拿捏了一个让她刚好能撑住的重量:
“W城什么时候规定的,名字里的字数越多越尊贵了,让你觉得自己两个字的名字配不上我三个字。”
“这样算的话,你要不去改个名字,就叫:冷冰凝爱语梦翠霜·梨初。”
梨初:“……”
脸被人猝不及防地捏了一把:
“你想姓向也好,想姓温也无所谓,这些都是属于你名字的一小部分罢了。”
“向”是她的过去,“温”是她的来历,割舍不了,但也不影响她成为值得被喜欢的自己。
梨初觉得他说得还挺有道理,对这两个姓氏的厌恶感也就被抹平了。
“当然你要是喜欢的话,想跟我姓,我也不介意。”
“怎么你不跟我姓呢?要不你就叫梨傅氏好了。”
“行啊,那我今晚就把户口迁到你名下,记得接收我,亲爱的户主大人。”
“……”
在回去的一路上,梨初趴在傅淮礼的膝盖上,听着他讲述关于温家的、相对真实版本的豪门八卦:
温父名叫温钧梓,年轻时人如其名,长得就像个君子,温雅从小被温家收养,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在长久相处中慢慢产生了感情。
后来,温爷爷强硬地拆散了两人。
当然,梨初认为他的阻挠并不是唯一且最重要的因素。
温爷爷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