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真的解除了?
所以共感解除的奥义是什么,先蒙眼睛后掐脸,还要掐三下?
但不管怎么说,能解除就好,并且她还有点想要得寸进尺:
“傅淮礼,我还想自己一个人进去做治疗,你就在外面等我。因为戴那个大帽子,真的很丑。”
傅淮礼笑了笑没有拒绝,又宠溺地掐了掐她的脸:
“好,听你的,进去吧。”
“记得,要是有任何不舒服就赶紧叫停、喊我进去,我会一直在外面陪着你。”
那个小小的身影点了点头,毫不怀疑地走进了治疗室,还不忘挥手跟他说待会见。
在治疗室门关上的一瞬间,傅淮礼眸色一深,抬手拧开了隔壁观察室的门。
隔着大面的单向玻璃,梨初正乖巧地躺在治疗椅上,头上被戴了定位帽那个她所说的“丑丑的大帽子”。
她一脸的故作轻松与期待,手指却分明在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掌。
傅淮礼皱了皱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想跟往常一样抚平它,再揉一揉,让她可以放松点。
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他最宝贝的姑娘,正在努力想要找回过去的记忆,他不能拖她后腿、让她分心,成为她额外的心理负担。
大概过了几分钟,傅淮礼忽然感受到太阳穴传来一阵狂裂的疼痛,他双手按在玻璃上,看向治疗椅上的梨初:
她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连额头也开始沁出密密麻麻的汗。
她有多疼,他都知道,可她还怕他听见,便忍着不叫出声。
每一秒对他来说,简直漫长到……比他等她看见他的十年时间,还要长得多得多。
梨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好像被疼痛挟裹,甚至由内心深处冒出了极深的恐惧:
她好像在黑暗中,看见了无数的铁笼子。
其中一个铁笼子,将小小的她禁锢在里面,外面有无数可怕的怪物图案张牙舞爪地朝她扑来,她只能无助地尖叫着躲闪到角落,随后,她好像被人强行推进了手术室,冰凉的针管直接没入了她的体内。
“不要过来,不要打针,不要抽血……不要!”
她尖叫着坐直了身子,几乎是同一瞬间,傅淮礼推门而入,紧紧地抱着她:
“宝宝别怕,我在这,我在这。”
梨初整个人蜷缩在傅淮礼的怀里,一言不发地颤抖着,仿佛在消化着刚刚脑子里冒出来的画面。
心理医生上前为她解除了各种心电图的检查线路:
“这只是第一个疗程,过段时间会再通知傅太太来做下一个疗程,可能痛苦程度会加倍,麻烦傅总和傅太太都做好心理准备。”
“傅太太这段时间最好不要独处,您现在的状态,尤其需要朋友的陪伴。”
梨初点了点头,任由傅淮礼一路将她抱到车里,自始至终双手都攥着他的衣领,攥得紧紧的:
“我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傅淮礼眼眶红着,故作无所谓:
“我剁手指都没被吓到,还怕这个?”
也就是只有他,在这个时候才能让她心态上轻松一些。
梨初逞强地笑笑:
“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看到我戴那个大帽子的样子了,是不是很丑?”
傅淮礼一副故意思考一下的样子:
“没注意,但回想起来应该还挺配的,要不我也去找一顶戴一下,然后我们就用那个造型再拍一个结婚证件照,还是投到上次那个大屏上怎么样?”
梨初禁不住脑补了一下。
好滑稽啊……
这次,她是真的笑出了声,还伴着眼角斜着滑出两行眼泪。
傅淮礼抬手帮她揩干了泪水,从车座的抽屉拿出了一盒糖:
“给你糖吃好不好,拿着。”
这是她十年前跟他说过的吃了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