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南看她抱着碗,心里暗道是个贪吃鬼。

坐在床边离近了看,勺子太大,小姑娘吃的嘴上水莹莹的,瞪着大眼睛看他。

周之南握住她下巴,盯着她那怯生生的小脸看,最终落在唇上。

沉默僵持许久,他开口,声音干哑。

“就一下。”

“嗯?”她不解。

下一秒,男人探过头来,吻上那软嫩唇瓣。

阮萝眼睛瞪的更大,面前就是他闭上的眼。睫毛很翘。

无法忽视唇瓣正在被他啃咬,男人的舌头一点点顶进齿间,再探进口腔。

他违背了自己刚刚说的,就一下。

太甜了。

阮萝缓过神来,赶紧推开他,向后蹭了蹭,心脏跳的仿佛要溢出来。

又不敢骂他,毕竟寄人篱下。只能把碗放在了床边柜子上,头埋在膝盖处,装成一只躲避的小鸟。

周之南解开了颗褂袍领口的扣子,仿佛这般能消散些许郁结之气,无声走了出去。

次日,书房。

周之南开口问情场老手陆汉声,“我是不是有些病态,对十六岁小姑娘下手。”

陆汉声噗嗤笑了声,没什么正经地半躺在沙发里,望着桌前端坐的周之南。

“这有什么的。她十六岁,又不是六岁。自古以来这个岁数嫁人的嫁人,生子的生子。不是近些年西方那些自由恋爱的观念传过来,有钱人家才开始晚婚。”

“前些日子陈老板在长三堂子请花酒我去了,那小丫头也才14岁,可幼的很。却是已被□□有些日子了,你说厉不厉害。”

“要我说句不中听的啊,哥。”

周之南打断,“不中听的便别说。”

“嗨,说说,就说说。就你带回来那个小姑娘,瘦怯怯的,模样可是一等一。那还是没出落起来的,你且瞧几年,不论是相貌还是身段,标致着呢。”

周之南沉默,本是让陆汉声来解惑的,他倒好,给他分析起女人来了。

“我可没别的想法啊,咱们理性讨论。你就说清如也是,这女孩子还真不能结婚太早,你看她十六岁时,同十八岁,便是两种模样。到了二十岁,她又是一番模样。妙啊。”

“其实还有一个改变点……”

谁要跟你理性讨论,周之南只需要确定自己有没有病。

他扔了份报纸到他身上,“看看你自己上的报纸,除了桃色新闻没旁的。三两句话离不开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龌龊心思。”

陆汉声莫名被骂了一通,点了支烟叼在嘴里,含糊不清道:“不是你先提姑娘的吗……”

同日,阮萝出逃。

周宅日常伍

这日农历八月十五,已是阮萝在周宅过的第二个中秋。

厅子里摆着各家老板送的节礼,堆了好大一堆,林晚秋对着册子一一清点,再记上几笔。

周之南吃过晚饭鲜少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坐在客厅里,笑容有些放松。

“不是告诉你交给梅姨弄就好了,你就是太认真。”

气氛愉悦,梅姨也忍不住打趣道:“太太这是信不过我,谨慎着呢。”

林晚秋笑笑,把册子交给梅姨,拿出手帕擦了擦额角。

深夜,月儿高照,家家团圆。

周宅有小贼出动,穿长将拖地的睡裙,披针织开衫,在一摞子礼盒里挑吃食。

周之南今日莫名失眠,他书房最是华贵,在楼上正中,有阳台。便拿了盒香烟,吹着凉风抽了起来,下面是周宅前院,头顶有皎皎明月。

一支烟抽完,还要再点一支。

应庆幸多贪这支,捕捉到夜行少女。

阮萝一手拿了壶桂花酒,一手是盘切好小块的月饼,偷偷摸摸出了门,进入周之南视线。

他心想:这夜有趣。

少女便坐在前院唯一的石桌上,抬头看月。

她看月,他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