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南知道不妙,“最近过的顺意畅快,且家里的酒还多着便没去。汉声晚上总喜欢喝上几杯,邀他多去,也好给你增些进账。”

说完还要看着陆汉声,问一句:“是吧,汉声?”

“是是是,之南除了应酬,几乎不喝酒的,不喝酒的。”

阮萝微笑,她不在外人面前给周之南难堪,且看晚上回家怎么收拾他。

许碧芝骤的发出了笑声,半掩着嘴巴,那样子阮萝看了都觉得娇美可人。

“开玩笑的,周小姐可别醋。周老板曾帮过我,再没别的了。你无事也可以去酒庄坐坐,有女孩子可饮的低度甜酒,男人在外面时常喝酒,女人差哪里了。”

说实话,阮萝对许碧芝第一印象不错,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她穿的性感娇艳,她仍觉得她面善。

“谢谢,得了空会去的。听您说话有股北平口音……”

许碧芝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满脸狡黠,“我是北平过来的。”

这不巧了,阮萝笑的跟朵花似的,“我也是。”

许碧芝在这应酬场浸了也有些年头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周之南表情明显不妙,但碍于阮萝开心,他便在旁边看着。可若是许碧芝讲些不该讲的话,就是在给周之南添堵了。

“以前日子过得苦,便不提了。今时开心,才最畅快。”

阮萝见她说话也是个爽朗人,笑着点头应和,当是个知心大姐姐。

周之南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别饿着了。”

许碧芝搂着陆汉声胳膊,两个人识相走远。

“周之南,许老板好漂亮啊,看着还好年轻的。”

“嗯。”

见他反应冷漠,阮萝用手指戳他胸口,“你的旧情人?不敢说了?”

他抓住她柔荑抚摸,“没有的事。她当年从北平流亡过来的,做那种事情。我刚回上海同人应酬推辞不得……”

“嗯?”阮萝瞪大双眼歪着头,假装天真地笑着看他。

“什么都没有,坐一起喝了酒。然后送她去拍电影了。她有头脑,赚了钱做的生意。”

“哦……就坐在一起喝酒呢……还送人家去拍电影了……周老板好生阔气,我怎的没这个福气去拍电影。”

“萝儿,我头疼。”他佯装蹙眉,伸手抚头。

“少给我装。”

她飞了他一眼,低头戳着盘子里的精致西点,若有所思。

回去路上,车里。阮萝见他薄醉,靠坐着直抚额,她才不是贴心的小棉袄,她当是毒棉花才对。

因而阮萝半压在他身上,抓住他下巴直晃,“周老板,三十三啦,身体不行了哟。”

周之南这会子刚喝完,且人接人的敬酒,喝的有些猛。他酒量不差,又这么这年商界里应酬往来着,只想缓过这股劲再收拾她。

若是缓不过来,那便……找床睡下。

他把她作乱的手拽下,整个人带到怀里抱着,说话有些缓慢。

“娇娇,可别闹我。脑袋里昏沉,缓一刻就好。”

阮萝可不能让他缓过来找她算账,但她闹归闹,着实还是不忍心下手没个轻重。此时便乖乖躺在他怀里,看他握住她的那只大掌,青筋明显,骨节纤细。你看看,他不光长的俊,手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阮萝抬头看他闭目养神安静的脸,不知道他有没有长新的皱纹。她爱上了一个年长她十四岁的男人,她今年还没到二十岁,仿佛是在梦境中。

“周之南……”

“嗯?”

他明明闭目,回应她唤的一句周之南却无比迅速。仿佛只这般声音的唤一句,无论他清醒与混沌,都会立刻应声。

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了,说“我此刻好想抱抱你”,亦或是“这么多年,你辛苦了”,还是“我心疼你”?

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只缩在他怀抱里更紧。

周之南恨自己今日没穿长衫,西装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