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

敲三下清如房门,有人睡眼惺忪着开门,睡衣纽扣尚未系完,露大片胸肌,看到自如后瞬间清醒。

是他的好兄弟陆汉声。

09

大年初一的陆公馆楼上廊子里,紫蓝色的绣球花砸落在地,他朝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下着狠拳。

一开始陆汉声并未反抗,只闷声任他发泄。

自如整个心里在迸发情绪,那里面复杂,好像自从他开始产生了这种明知不容于世俗的爱慕,就注定永无宁日。

可时光翩跹日后回想,复杂之中,着墨最多最重的,是妒忌。

他并不全然是以哥哥的角色在维护妹妹,痛打上海滩风流的人尽皆知的陆少爷,他爱清如,还要站在情敌的角度,一边厌弃着自己,一边发泄愤懑。

这于他来说并不够,于是开口激怒汉声,“她脑子正常,就决计不会爱你。”

陆汉声一拳回过来之后,有痛楚染上身体,隔着骨肉击打灵魂里侵蚀自己的爬虫,短暂获得麻痹。

后来之南闻声出来劝架,自如独自开车离开陆公馆,未看得到清如穿着单薄撑着手臂伏在门边落泪。

原来除了陆汉声,她也是会为了他这个哥哥伤情的。

韩听竺的宅子里,大清早便开始饮酒,虽然只有之南在作陪自如。

韩听竺是个怪类,酒桌之外只愿意喝白水,加上他的女人,三个都在宽慰他。

没几杯,自如便不喝了。

靠在沙发间,怔怔出神。

他自然知道,友人并不是为了陆汉声那个浪荡子说话,他们站在自如心疼清如的位置,且陆汉声再不济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便是混账负了清如,他们定然也不会手软……

道理他都知道,都懂,算得上一个心如明镜。

可内心那股情愫说不得,是见不了光的妖魔,只要被窥探了那么一缕,他就要灰飞烟灭。

回到陆公馆,依旧是清如的房间,她只草草洗漱,丝毫未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