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就是妻子每隔几天请大夫把脉的时候,又一次查出了身孕。

就算暂时缓过弟弟逝世的悲痛,孩子降临的喜悦,秦烈也不能不在意妻子的身体,更加没有办法发泄出来了。

看着趴在婆子背上昏迷的乔阮,一截纤长的脖颈白的诱人,让他越发燥热。

当年是他对妻子一见钟情,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政治联姻,还有很多的夫妻情谊。

妻子的身体常年流产,没能得到一儿半女,他也很难过,也很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他不舍得妻子难过,让自己的妻子像他娘曾经一样,对着那些父亲的众多妾室们强颜欢笑。

他和弟弟一直也都是这样做的,与早逝留下一堆烂摊子的父亲完全不一样,他们娶了一对姐妹,都只有过她们一个女人,都爱着自己的妻子,守着自己的底线。

此时,秦烈是羞愧的,也有一点点他察觉不到的隐秘的欢喜。

……

乔阮这一昏睡就是一天一夜。

她醒过来的时候,春花和秋月正拿着干净温暖的帕子给她擦身体,瞧见她睁开了眼睛,两个丫鬟都喜笑颜开,干起活来更卖力。

姑爷已经走了,小姐还这样年轻,可一定要好好的才行。

乔阮扯开因为没有血色而显得有些暗淡的唇角,安抚的对她们笑了笑。

这两个丫鬟对她是最忠心的,还是要好好安抚。

乔阮在灵堂上这样做,一半是真的,一半是演出来的,没有真,怎么带入假,真真假假的,最让人相信了。

想到死去的秦颂,身体本能带给她的感觉也不好受,难受,复杂,迷茫。

她来的时候,正站在秦颂的床边作为一个妻子体贴的服侍他,也是见他的最后几面。

男人面色青白,虚汗直流,和她说着话的功夫,就咔了一口血,粘的衣服被子上到处都是。

他已经虚弱不堪,命不久矣了。

即使他们请来了拥有盛名的华神医,也对他的病束手无策,只能多延期几天寿命。

正在乔阮怔楞间,春华秋月推开满是药味儿的房门,站在门口恭敬的向内禀报:“夫人,老夫人来了。”

乔阮先暂时甩掉了脑子里面杂七杂八的念头,强打起精神,声音还有些许沙哑,她要做好一个悲痛欲绝的儿媳。

“请母亲进来吧!”

“是。”

两个丫头恭敬的答应下来,一人一边掀开帘子,让银枝方便扶着老夫人走过来,又为他们搬来高度适宜的小凳子摆放在床前。

银枝一边理衣服一边扶着老夫人坐下,然后低着头同春花秋月一起悄声退了出去,关上透过光亮的门。

老夫人看着乔阮小脸苍白,自己明明很不舒服,却还是对着她这个失去儿子的母亲强颜欢笑的样子心疼不已。

她捂住乔阮的手,这些天她也苍老了许多,手上早已经不是几年前乔阮刚进门的时候,抓着她的那双没有一点褶皱看不出年龄的手了。

短短半个月,知道儿子死讯的母亲就苍老如斯。

秦国公老夫人一边拍乔阮,一边伸出帕子体贴的去擦干她眼角渗出的泪珠。

“阮阮,是我们秦国公府对不起你。”

连累你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当初秦颂见了十五岁含苞待放的乔阮,死不成亲和她拗着来的儿子跪着求她再去乔尚书家提亲,把乔阮求到他的身边,做了秦颂这小子的妻子。

连累你这花一样的年华,甚至因为某些政治原因无法改嫁到别家。

两个人相顾无言,只有泪千行,一切深意尽在不言中。

对于她们这样家世的女人,嫁了人,带有些政治联姻色彩的婚姻,改嫁外姓人就基本代表两家联姻的破灭,关系破裂。

这不仅仅只是涉及到小儿女之间的事情。

“母亲,夫君的后事可是已经完成了?”

说到正事,秦国公老夫人也勉强收起自己抑制不住的伤心。